他的牙齿紧紧咬着，捏着她下巴的手更是不断收紧，就连手指关节都开始变得苍白。
但突然，他又笑了出来。
“是吗？那你信不信，过两天我就能让季煜垣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的求我？嗯？这场戏你也来看看好不好？我倒要看看见到他那个鬼样子后，你还能……”
“我也依然会喜欢他，而且感情会更深。”裴音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毕竟是我害了他，是我不好，他不应该喜欢上我这样的人。”
“我已经没什么可以给他的了，只能……”
裴音的话还没说完，陆砚瑾已经直接俯身堵住了她的嘴唇。
或者应该说是咬。
这一刻，陆砚瑾真的想要将她整个人连皮带骨嚼烂。
——吞入肚子中，她就再也说不出这些话了。
他没有惜力，裴音同样没有。
他们就好像是互相撕咬的野兽，愤怒地想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用最惨烈的方式。
血腥味在口中不断的蔓延开。
最后，是陆砚瑾率先往后退了一些。
裴音的嘴唇已经红透了，而且因为窒息，她的脸颊上竟然也多了几分红润。
可陆砚瑾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只有此时她那看着自己的痛恨的眼神是真的。
他也没有说什么。
慢慢站了起来，再往后退了几步，“你不想吃饭是吗？那就算了，我现在就让医生过来给你打营养液。”
话说完，他也干脆的转身。
裴音依旧没有服软。
陆砚瑾表面镇定的打完了电话，但在电话挂断后，却是将办公桌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
支离破碎的声音惊到了外面的佣人。
她们也立即冲了过来，却在看见眼前的场景后，生生停在了原地。
陆砚瑾拿出了打火机。
当他四处找不到烟盒的时候才恍然想起——自己已经戒烟了。
也是因为裴音。
但这些，她都看不见。
她说，他并不是喜欢她。
她说，她喜欢的只有季煜垣。
她还说，自己比不上他。
陆砚瑾又笑了起来，再看向门口的佣人，声音平静，“麻烦，收拾一下吧。”
“先生，您的手受伤了，用不用处理一下？”
有人小心翼翼的问。
陆砚瑾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的小臂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开了一道，长长的一条血痕，触目惊心。
急促的刹车声在院子中响起。
管家立即走了出去，当看见下车的人时，他的脸色不由微微一变，“大少爷，您怎么这个时间……”
他的话还没说完，陆砚瑾却已经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那阴戾的神情让管家吓了一跳，人下意识的要再上去拦着他，但陆砚瑾却是直接说道，“滚！”
陆砚瑾对外其实一直保持着冷静温和的模样。
管家还从未见过他如此的失态。
陆夫人听见了动静，从楼梯上下来时，脸上倒是一片的冷静，“你来了？”
陆砚瑾站在楼下看着她，“看来你知道我会来。”
——到了这个时候，他连一个“您”字都懒得说了。
陆夫人倒是不介意，只直接转身，“走吧，去书房。”
陆砚瑾就跟在她的身后。
书房门关上，偌大的空间中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今天跟裴音说了什么？”
陆砚瑾没有时间跟她浪费，直接问。
“没说什么。”
“呵呵。”陆砚瑾冷笑，又压低了声音，“我不懂，你就这么恨我，见不得我过得好是吗？”
“都说母爱是无私伟大的，可在你身上，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一点。”
“就算你做不到跟别的母亲一样无私奉献，我也没奢望你能为我做什么，可我现在好不容易快得到我想要的了，你又生生掐断，这是为什么？”
陆砚瑾的话说完，陆夫人却只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