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提她，只会哭哭啼啼的废物。”孟归明打断孟小阮的话，指着倒在脚边的侍卫说道：“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带着夭夭到我这里来。不然，我就杀了他们。”
孟归明话音刚落，猛地挥起刀，劈向离他最近的一名侍卫。侍卫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力，眼看刀就要劈中自己，却没办法躲开。
“住手，我去把夭夭抱出来。”孟小阮捂着剧痛的心口往前栽了栽，急声呵斥道。
孟归明的刀收了回去，冷冷地说道：“那就快去。”
“皇后，不能去，臣就是死，也不会让小公主落进这种人手里。”侍卫急了，勉强挣扎着想捡起一边的刀。
“去死。”孟归明一脚狠狠踩在侍卫的心口上。
肋骨断裂！
尖锐的骨头断裂声在这弥漫着血腥死气的风里显得格外刺耳。
“孟归明！”孟小阮抱着夭夭，踉跄着出来了。夭夭趴在她的肩头，一动不动，已然是晕死过去了。
“不准去。”常之澜立刻伸手，想把夭夭抢回来。
“常之澜从小知道自己的身世，你不甘，更有恐惧，蛊族的人天生与蛊有关联。所以你借口游学，找到了传说的月殒之地，重新炼制出了月殒之毒。”孟归明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
常之澜的身子又僵住了。
就在这一刻，孟明明抢先把夭夭夺到了怀里。
“他什么意思？”众人都看向了常之澜，眼里闪动着困惑的光。
“意思就是，月殒之毒是常之澜弄出来的，也是他带出月殒之地的，他在鬼市把这蛊毒卖了出去，换了一笔钱，想要重建蛊族。孟小阮，你一直骂我虚伪胆小，其实最虚伪的人是他，是常之澜。”
孟归明抱紧了夭夭，怨毒地盯着常之澜：“你们父子都虚伪，一个故意认我做儿子，一个明知这月殒的真相，却死也不肯说出来。常之澜，你是不是以为这世上只有你风轻云淡，你与世无争，你翩翩公子？狗屁东西！若不是你们父子，我已经与孟小阮成亲，考取功名，青云直上！全是你害的！”
孟小阮脑子里嗡嗡的响，她怔怔地看着常之澜，想问一点什么，却又觉得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她第一次知道月殒之毒跑到自己身上时，去找过了常之澜，他什么也没问，沉默按她的要求给她的手腕上纹上了那朵红痣。
所以那时候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孟小阮，你还觉得他好吗？”孟归明看着孟小阮呆愣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现场一阵死寂。
大家都看着常之澜，他的身子绷得紧紧的，眼睛死死闭着。
突然，他挥起了刀，朝着自己狠狠地捅了下去。
把孟小阮带上雪山顶时他就想过给她陪葬，现在当着她的面以死谢罪，也不晚。
“住手。”方庭拼着最后一点力气，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怒斥道：“现在只有你一个人能动，你死了，我们怎么办！”
常之澜的刀飞出手，狠狠地扎进了草丛里。他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那把刀，嘴唇翕动了一下，始终没敢出声，也没敢看孟小阮一眼。
看着常之澜失魂落魄的样子，孟归明狂笑了起来，他得意扬扬地把夭夭举了起来，大声说道：“你们得意了这么久，也该偿还我了。”
“你的脸怎么了？”夭夭睁开了眼睛，好奇地看着孟归明。
孟归明愣了一下，随之顿时浑身绷紧，“你怎么醒了？”
“娘亲让我醒的呀。”夭夭抬起小手，轻轻地抚摸上了孟归明的脸庞，问道：“你疼吗？”
孟归明的呼吸骤然收紧，他眼睛死死盯着夭夭，脸上那些疤痕也跟着他收紧的呼吸颤抖起来，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突然，夭夭咧开小嘴朝着孟归明笑了起来，小巴掌呼地一下，重重地甩到孟归明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