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谨行打来的电话，温书意到一旁接听，那头霍谨行长身玉立站在办公室落地窗边，电话接通，传来女人温软如水的声音：“霍先生？”
“你发来的账单我看了，”霍谨行声音低沉，落入人的耳朵里莫名觉得有些痒，温书意静静听着，那头道，“每次进价的数额对不上，涨幅太大，还有就是设备的更新，有些频繁，应该是员工借机某次私利。”
温书意也是看一上午账本脑子看糊涂了，霍谨行这么一说，回头再看确实如此。
霍谨行堪比专业会计，没多长时间，账本上细枝末节的问题都能给你指出来，到底是专门学过经济学的，她不得不服。
“霍先生你真厉害！”
温书意由衷感谢，只听见那头男人轻笑一声：“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
“暂时没了，那你忙？”
“嗯。”
挂掉电话，温书意转身，就看见池轻云目光静静落在自己身上。
眼神有一闪而过的嫉妒，似乎。
“池小姐？”
温书意收起手机过来池轻云这边，唇角微勾，“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
池轻云抿唇，目光静静落在温书意脸上。
刚才电话分明是霍谨行打来的，男人性格向来沉稳高冷，身居高位的人很少会主动联系旁人，当初她跟霍谨行接触时甚至都没有男人的联系方式，见面都得依靠第三方，但霍谨行却会主动给温书意打电话。
池轻云红唇微微勾起：“没什么，我忽然想起来今天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旗袍我下次来看。”
闻言温书意倒也不多说什么，亲自送池轻云到楼下去。
送走池轻云，温书意直接让程旭跟会计一起到休息室来，两人进来脸色都有些难看，温书意倒也不发脾气，只是一一指出账本的问题。
开始两人还推脱，直到温书意说要不直接走法律，程旭这才坦白，说是温国鸣之前给开的工资实在是太低了，‘云锦’原本都走的高端路线，但没了周清欢，来‘云锦’买东西的人是越来越少，根本不存在什么卖一套旗袍吃一年的说法。
所以他才提出也做一些普通旗袍，和高级定制旗袍一起售卖，盈利这才好了一些。
但他费劲辛苦，温国鸣也没说给他开多少工资，他不是南城本地人，在这边买了房子要还贷款，还有一家老小，他也是没办法，所以才想办法在一些项目上克扣一点利润下来，他买通了会计，后者多少也跟着得到了一些好处。
程旭全程都在诉苦，温书意静静听完，也不多说什么，只让程旭把这几年他多拿的钱一笔一笔都算出来。
程旭脸色有些发白：“温小姐，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刚接手这家店，对‘云锦’还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原本我是打算直接开除你的，但这件事情之后再说，算是给你一次机会。接下来我要‘云锦’完全真实的流水账单，我要了解具体的收支情况。”
“还有，下午召集所有员工开个会吧，你做主持，把‘云锦’现在的情况和经营模式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
“好。”
开会之前温书意就再在‘云锦’逛了一圈，怪不得之前温国鸣打算把‘云锦’送给温月当生日礼物，确实生意还算可以，但比起记忆里的‘云锦’，总归还是不同的。
当时周清欢走的都是定制路线，来‘云锦’做旗袍的基本上都是豪门的太太和小姐，现在时代在变，普通人也可以穿得起旗袍，温书意对这个改革还是没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