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盏凄然北望。”
朱怀接口道:“这是苏轼的诗句。”
胡青璇颌首:“汉人的宋代名士中,我最喜欢的就是苏轼。”
朱怀却摇头:“我不太喜欢。”
“为何?你们汉人不都很推崇苏轼吗?”
胡青璇疑惑。
朱怀解释:“我更欣赏范仲淹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胡青璇愣了一下:“你为何会对这两句话情有独钟?”
朱怀正色道:“哀叹无助于事,任何事情都要靠实际行动去改变。”
“范仲淹亲身践行着改革他的国家,比起那些只能通过诗词抒发哀愁的文人,无疑更有魄力。”
“就像你现在面临的问题,对方虽强,但也并非无解。”
朱怀摊开手掌打比方:“如果把你们占城国的疆域比作这个手掌,假设这一半代表你父皇的领地,另一半则是李宰将军的势力范围。”
朱怀在手掌上虚拟划分开来:“既然你父皇仍为名义上的国王,李宰将军仍然是臣子。”
“那么,你父皇为何不下令册封李宰将军的儿子们为大将军?”
这些崭新的大将军们所分封的土地,朱怀稍作停顿,继续在他的掌心下部分描绘起来。
“你一块,我一块,瞬间整个疆域如同破碎的大饼,不仅是领土,连旗下的勇将也能够分割封赏,你五万,我八万,就这样四分五裂。”
“那时倘若李宰将军焦灼万分地回身应对自家的几个儿子,他岂还有余力与你们皇室对立?当然,前提是对方至少要有两个以上儿子。”
朱怀淡然一笑,却感到一丝异样。
四周骤然寂静,按理说应当有个女子在身边的呀?
抬眼望去,只见胡青璇面色呆滞,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眼神让朱怀一时难以捉摸。
“喂,你还好吗?怎么了?”
朱怀在她眼前挥动手掌试图引起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