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殿下预计何时前往大宁都司就藩?”
朱怀转换话题问道。
朱权答道:“大概在明年春天,等到雪融化了,我可能就要启程了。”
朱怀注视着他,同样轻松地说道:“大宁都司作为抵御北方异族的第一道防线,宁王身处要冲之地,地位极为关键,实属不易啊。”
朱权笑道:“确实不易,尤其是我还有一个哥哥与我不远,我想他应该会来找我‘叙旧’。”
朱怀身体微微一僵:“哦。”
稍作停顿,他接着说:“那你准备如何应对这种情况?我听说藩王之间相互勾结,绝非好事。”
朱权看向朱怀,笑容依旧:“我对你是支持的,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朱怀摸了摸头:“不,我不是问你对我和赵檀儿婚事的看法,我是指你在北疆这样的敏感地带,会不会觉得不太方便?我明白,是我多嘴了。”
他认为宁王是在转移话题,只是这个转折略显生硬。
宁王洒脱一笑,未做过多解释。
两人交谈间皆暗藏机锋,却都没有把话挑明,不多时已来到了三清山脚。
三清山虽不高,朱怀站在山脚之下,抬头仰望这座山,内心涌动着诸多思绪。
当初收养自己的老道士名为普济真人,乃是紫清道观第三代弟子。
普济真人每次来到三清山下,总会深情凝望,却始终未曾再次登顶。
朱怀也曾试着询问他为何会被逐出道门。
普济真人只是淡然表示,当年自己年轻气盛,在一场佛道辩论中败给了乌思藏都司的一众喇嘛大师。
他声称自己是自愿请求被逐出师门的。
回忆起这些陈年旧事,朱怀不禁感到一阵唏嘘。
现今的大明,佛道两家本就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九年前,乌思藏都司派遣喇嘛来大明传播大乘佛法,不仅压倒了大明本土佛教,还继续挑战道教。
佛道本就不相融洽,而道教又主张无为而治,因此并未正面迎战。
然而,当听闻喇嘛们声称要用道教的经文向大明道派发起挑战时,普济真人按捺不住,背离了紫清道观,毅然决然地单枪匹马应对这群喇嘛。
至于结局如何,恐怕并不如意,否则普济真人也不会离开紫清道观。
“朱怀,你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