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始抱怨:
“不是说好等刚才那位公子吟毕,黄夫子就要作词的吗?”
“对啊,黄夫子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做不出来词了吗?”
“不会吧,刚才黄夫子那么自信满满,笑容满面,分明是有备而来啊!”
“没错,他可是国子监的大儒,而且听他口气,似乎对刚才那位公子的作品并不以为然。”
“是啊,我也感觉到了,可是他为什么迟迟不肯开口呢?”
“被彻底比下去了吧!哈哈,平时这些大儒自视甚高,对我们学子也是冷淡得很,现在有机会,谁不想趁机踩一脚落魄的名儒?”
简直是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呐!
黄子澄顽强地挺立着,只觉得胸口压抑愈加强烈,身体仿佛要支撑不住。
二楼画舫之上,孔讷突然双眼一亮,似有所悟地道:“适才朱公子在席间始终保持沉默,甚至对黄子澄的言论都未置可否,那么我有一个疑问,他真的不懂吗?”
众人闻此,心头猛然一震!
的确!
能写出这般境界的词句,朱怀的文学素养之深厚,他们心中已然有数。
像他这样的才子,会听不懂黄子澄的话语?
真是天大的玩笑!
那么,刚才朱怀为何表现得如此漫不经心,甚至显得有些愚钝?
答案是:不屑一顾!
他不屑于与黄子澄争个高下!
何谓格局?
或许从朱怀登船那一刻起,他就未曾将我们这些人放在眼中!
瞬息间,这些夫子们思绪万千,感觉自己仿佛成了小丑,本打算静观其变看他人笑话,却没想到自己竟也被他人以同样眼光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