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酒抿了抿嘴收回目光。
她眨了眨眼,强忍下眼中的酸涩,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异常。
身体没了一条魂魄,爱意却一再生长又枯萎,怎么可能好受……
但虞清酒即使不再说话,身上散发的低落气息还是被季廷砚所捕捉到。
他疑惑看了眼瞬间无精打采的虞清酒,想了想,问道:“少凌送来的镜子,是何物?你昨似乎就想要这个。”
“我其实也不太清楚。”虞清酒成功转移视线,目光困惑地看了眼铜镜。
肉眼看去,确实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铜镜罢了。
但自从在库房中无意间扫过之后,虞清酒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觉得这并非凡物。
她干脆站起身,围着镜子绕了两圈,又用天眼反复研究镜子,却始终看不出什么异常。
仿佛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场错觉。
但心头隐隐的直觉做不得假。
自从自己与这方世界彻底融合之后,她从前强烈的直觉又回来了,而直觉,从来没有骗过她。
最后她实在想不通,干脆叫来季廷砚,尝试道:“你来试试,看到这面镜子时心中的第一直觉是什么?”
“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见季廷砚不说话,她语气放松的提醒道:“不用太认真想,就靠你的直觉就好。”
她闭上眼,指尖感受着镜子冰凉的温度,缓慢地回忆:“随便怎么想,你的直觉告诉你该如何处置这面铜镜?”
他疑惑不解,但还是顺着虞清酒的话看了铜镜一眼。
而后不再深想,随口道:“水。”
没什么来由,也没什么暗示。
就像看到一只鸟眼前会闪过鸟羽,看到书卷眼前会浮现熟悉的诗句,拿到一支新毛笔时,试笔时随手沾了一点墨后,在纸面留下的一个随手的,没有任何意义的记号。
眼前的铜镜也是如此,仅仅是想到了水而已。
“我怎么没想到!”
虞清酒瞬间眼前一亮,丝毫没有怀疑,果断地盛了一盆水后,将铜镜放了进去。
只见方才还很是寻常的铜镜,如今却忽然……不能折射人影了。
镜面上多年遗落下来的灰尘与斑驳痕迹悉数消失,镜面剔透地几乎与水融为一体,但虞清酒探头看去,却见镜面空白一片。
就像镜子中的世界全部消失了一般,镜子上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