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宫墙之外的青石大道上，比来时多了两个一言不发的嬷嬷，恭敬跟在马车后，一眼认出身上带着属于宫中的刻板气势。
莫离看了两眼，跟在季廷砚身后，压低了声音问：“王爷，属下将她们做掉？”
宫中来的，都不可轻信，尤其今上一看就不安好心。
季廷砚轻轻拂开飘在身上的落叶，随手拨动间，一双手苍劲如玉，声音也轻描淡写：“不急，为王妃改了名再说。”
他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身后二人强烈的存在感，眸光闪烁几许，收回了沉思。
回来的路上再也没有遇到太子，季廷砚乐得清闲，一路顺畅回了齐王府，却在进门前，遇到了又一个不愿看到的人。
“九王爷回来了？听闻王爷入宫，不知圣上可好？”
虞相堵在王府之外，他看到季廷砚的马车，连忙迎了上来，先是客套几句打探消息。
季廷砚只淡淡回了声：“圣上一切安好，虞相若没有别的事，本王先行告辞。”
“王爷等等！”
虞相可不是为了问候一句圣上才来的，他面色如常，却拦在马车必经之路，关切道：“下官听说九王妃昨夜昏迷，心中实在放心不下，特来探望探望。”
他言辞真切，提起虞清酒面露悲切，全然一个担忧女儿的父亲形象。
季廷砚却不信，虞相定是发觉了什么，这才想来打探消息。
“王妃无碍，辛苦虞相跑一趟，只是今日不便见客，虞相请回吧。”
他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虞相一噎，不肯放弃道：
“还请王爷体谅一个父亲的爱子心，下官不亲眼见一面九王妃，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季廷砚一哂，这次的声音便带着凉意：“怎么，王妃在王府好好的，虞相有何放心不下？”
他撩开帘子，自上而下轻飘飘看了虞相一眼，在虞相哑口无言中继续补刀：
“虞相若是不放心本王这个女婿，可去求圣上下旨和离，将王妃接回相府。”
虞相脸色难看了起来，他转瞬调整好神色，彻底闭嘴，侧过身子让出了路，收敛了眼中一瞬间的阴冷。
……
季廷砚回了府中，喜鹊第一时间迎了上来，脸上有些喜色：“王爷，王妃醒了。”
他没有一丝犹豫，立马调转方向去往虞清酒的院落，心里总算放心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