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酒愕然一瞬，猛地惊醒，浑身惊出一身冷汗，瞬间毛骨悚然。
自己怎么会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件事？
她的心脏似乎都骤然停了一瞬才恢复正常，眉头紧锁的看着游珠，目光在她光洁的脖颈上扫过。
昨夜她亲眼看到游珠的头颅被砍下，如今却已经恢复了正常。
难道，又是虞舒儿在背后做了什么？
她戒备的后退两步，对游珠的存在十分忌惮，冷声质问：“你究竟是谁？”
“我？”游珠短暂的迷惘一瞬，转眼间又恢复了正常，神色恍惚的笑了笑，语气缱绻悠长，“我就是游珠啊，幼时被卖入宫中，在宫中当差多年，名字……我也忘了是谁给我取的了……”
至于她入宫之前究竟叫什么名字，游珠更是不记得了。
宫中的日子如醒不过来的梦一般，分明浑身已经被粘腻的冷汗浸湿，却只能越陷越深，日子越过越久，永远也醒不过来。
但现在，游珠感受着如今强壮的身体，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讥笑一声，看向虞清酒，“你怕是不知道吧，我其实很感谢皇后娘娘，是她让我变得强大，不会死，也不会痛……终于有了梦寐以求的力量。”
如今的自己多么的完美啊。
游珠痴迷地看了眼自己光洁的手臂，试图回忆痛觉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但她已经与痛苦的过往告别许久，如今竟然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
“多亏了皇后娘娘，这也是我最感谢娘娘的地方。”游珠神色虔诚地说。
神色中没有丝毫被胁迫的意味。
“疼？”虞清酒却第一时间抓住了她口中的词眼，沉声问道：“你以前过得很疼？为什么，是因为被欺负了吗？”
若是如此……倒是可以解释一些游珠心甘情愿的原因。
一个处于皇宫最底层的小宫女，此前一直被欺负，基本没有了自爱的能力，忽然遇到了虞舒儿那样救世主的存在，可不就全心全意的为了虞舒儿做事。
就像是被大国师控制久了的青衣一般。
一切思绪不过是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虞清酒脑中思绪万千，现实中也不过是刚刚话音落地。
游珠闻言，瞬间变了脸色。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显然是虞清酒提到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禁忌，神色阴狠地注视着虞清酒，很快移开目光，死死盯着脸色煞白的云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