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泪水无声滑落。她暗下决心，两周后定会回家，再也不让父母失望。
夜幕降临，江肆扬归家时，周锦婉正在整理客房的床铺。熟悉的栀子花香飘入鼻尖，随后传来他的声音：“今天是你的排卵期，我去洗澡，你先休息。”
以往她总是无条件配合，但现在看来，这样的亲密若无爱意，不过是冰冷的交易罢了。
当江肆扬发现卧室空无一人，周锦婉已躺在客房床上。面对质问，她背对着丈夫，语气平静：“从今晚开始，我们分房睡。”
江肆扬的眼神顿时锐利起来，语气也冷了下来：“你这是想用这种方式对抗我吗？”
周锦婉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墙上的结婚照上，曾经温暖的目光如今只剩冷漠。“我没有闹脾气，只是觉得这样更自在。”
那一晚，没有江肆扬在侧，周锦婉睡得格外安稳；而在主卧内，江肆扬却因妻子的话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次日清晨，雪花再次覆盖大地，学生们即将迎来假期。周锦婉提交了辞职申请，即便校长极力挽留，她仍旧坚持己见，感谢之余，她的心已不可动摇。
孩子们会有新的老师来接替，但她的父母只有她一个女儿，无人可以替代。刚走出校门，江肆扬的吉普车就停在了门口。他迅速下车，将身上的军大衣披到了周锦婉身上。
“怎么不多穿点？小心着凉。”江肆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
周锦婉看着他，有些不适应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你来这里做什么？”
江肆扬拥着她边走边说：“快过年了，几个探亲的战友来找我，听说我结婚了，非得见见你不可。所以我特地过来接你。”
“你们男人聚会，我去不合适吧。”周锦婉低头踩着脚下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上辈子，江肆扬从未带她参加过战友的聚会。即便她曾主动提出，也只得到一句冷淡的回答：“女人家的，凑什么热闹。”
她本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从前只是想听听别人口中的他，但现在她已经没有兴趣，也没有时间了。再过十二天，她就要回常市，趁着国营商店还没关门，她还得去买些特产带回去。
“我还有事，这次就不去了。”周锦婉试图脱下大衣还给他，却被江肆扬按住了手。
“我都答应他们了，别让我难堪。”江肆扬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
周锦婉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就这一次。”
半小时后，车子缓缓停在了国营饭店前。周锦婉解开安全带时，江肆扬已经站在副驾驶门外等她。她一下车，他就伸手要钱，但她却把手**了口袋。
“好冷啊，快进去吧。”周锦婉哈了口气，轻声说道。
江肆扬怔怔收回手，默默跟在她身后，第一次感到明明近在咫尺，心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