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每天为了照顾你,天没亮就要起床,晚上还要工作挣钱。
她那么辛苦,为什么你还要冤枉她!
老人虽然糊涂,可依旧维持着年轻时的理直气壮。
我哪儿冤枉她
她就是偷了。
我还要告她,让她去坐牢。
给我儿子偿命!
爸爸是自已赌博死掉的!
不是,分明是她有钱不拿出来。
没用的女人,娶进家门连钱都没挣几个,供给不了爷们花销,活着干什么
对啊。
活着干什么
所以她自杀了。
男孩汹涌的眼泪再次落下来,想起母亲总要自已重重长辈,要忍让,要孝顺……
可如果换来的是一瓶农药,那他宁愿不要。
过往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被奶奶饭菜泼一脸的妈妈,被打耳光抓头发的妈妈,深夜在厕所洗带屎尿褥子的妈妈,累到趴在桌上睡着的妈妈……
他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终于摸进了自已口袋里。
冰冷的削铅笔小刀是今早他鬼使神差在同桌桌上拿的。
在听到妈妈出事的那一刻,什么都没想。
可此刻,他知道自已想做什么。
内心疯狂的恨意像岩浆一样涌出来,让他脑袋充血沸腾,在众人以为胜利,开始扯皮三十万如何分配时,偷偷靠近老人。
刀子即将抽出来之际,一只微凉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男孩一顿,扭头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叶轻冲他摇了摇头。
不可以。
为什么明明你说过,不是我的错。
都是他们的错啊!
男孩绝望地想着,还想挣脱开,却突然看见叶轻伸出脚,绊了一下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