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有取死之道的人死后，大多是这个神情。

——太多了。

嘉陵关被毒杀的一城人是这种神情，被掘开坟墓的千仞雪是这个神情，那些丧生于邪魂师之手的无数平民是这个神情……

死后还用这种神情看着他的人，多了他没法管，也没时间去管。

但少数人他还是愿意管管的。

——扣出他们的眼珠。

因为他们眼中都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因为既然要吓人，那不如更吓人一点。

真的太像了。

可他明明记得前世这具尸体，应该是某位唐门前辈的尸体神情是温和而欣慰的！

一股极致的冰冷忽然径直钻入了他的脑海，像是针扎一般想直接刺穿他的脑仁。

“醒醒！”

血色小剑的声音回荡在唐三耳边，唐三猛然醒转。

再次定睛看去，尸体神情变了，变成了他记忆中的温和而欣慰。

“是怨气，令人心惊的怨气。”

话说得很震惊，但语气却很淡然。

令人心惊，又不是令神心惊。作为以杀戮为主职的神王，这怨气他也见多了。

唐三却不敢怠慢，迅速跑了回去从地上拿起血色小剑。

再出点意外他可受不了，毕竟他现在只是个魂宗，前世他到这里来时，可是修罗神王。

神王自然是可以无视这些怨气的，甚至不会有什么感觉。

更别说他还是修罗神王，这些怨气恐怕连靠近他都不敢。

就比如现在，手持血色小剑的他，再看这具尸体时就没什么特别想法了。

唐三后撤两步，腿一弯，唐门前辈嘛，拜拜很正常，如他前世一般。

血色小剑却有些无语，什么智障。那尸体脸上温和的表情，明显是在死后被人强行摆出来的。

换句话说，即便真是你前辈，人家死前的心情大概也不怎么开心。

再联系一下历史上的玄天宗，以及邪魂师玄天宗出现的原因，搞不好这尸体被人摆出这幅表情，就是你唐三搞的。

当了婊子还立牌坊了属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