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若疯狂摇头，状似忏悔：“我真的不知道她会因此流产，我也是做母亲的，我也有孩子啊，我那么爱你，怎么会伤害你的孩子……”

“你把我的孩子看做亲生女儿一样，我怎么会伤害你的孩子……”

“是我糊涂，造成了现在的结果，你生气，打断我一条腿，我真的不怪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看在依依的面子上，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依依还那么小，她不能没有妈妈啊……”

李雅若很清楚，现在事情已经成了这样，与其狡辩，不如认错。

有依依在，裴谨辞就不会真的对她下毒手。

他是个念旧知感恩的人，当年他家里穷，她妈没少在吃食上照顾裴谨辞。

这些都是她身上的免死金牌，只要他消气了，以后她再拿往事哭一哭，他不会不念旧情。

在断腿的疼痛里，李雅若的大脑依旧在飞速运转。

可这一次，她失算了。

没有人知晓，桑宁夏流产的那个孩子，对于裴谨辞来说意味着什么。

“为了让她照顾好肚子的孩子，我跟她动怒过许多次。”裴谨辞神情、言语都很平静，“我知道她不愿意生孩子，是我逼她，强迫她生下带着我们两人骨血的孩子，有了孩子，就有了羁绊。”

他跟桑宁夏之间永恒的羁绊。

“你破坏了这一切。”裴谨辞平静无波的开口，“我不会杀你。”

他说：“桑宁夏痛一分，你就十倍还给她。”

他抬起手，“打断她两条腿，把人送去金、三角黑市，我不想再在国内看见这个女人。”

保镖：“是，辞爷。”

李雅若惊骇的爬到裴谨辞面前，完全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痛哭流涕：“不，谨辞，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当初是为了你才未婚先孕……是我陪着你走过最初创业的阶段……”

“我妈，我妈当初为了给你补营养，把家里最后一只老母鸡都杀了，你说过，你说过会报答我们一家的……”

“这些，这些你都忘了吗？”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就算做错了事情，我也是因为爱你啊……我爱你是没有错的……”

“我爱你没有错啊……”

在她一遍遍的“爱”里，裴谨辞蓦然就笑了笑。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理着袖口，说：“若是爱能盖过一切，桑宁夏五年前就应该爱我。”

可桑宁夏不爱他。

不爱他，可她跟在他身边，他就有义务护着她，不能让旁人欺了她。

“你不该伤到她。”

裴谨辞踢开李雅若拉着他裤管祈求的手，重复：“你真不该伤到她。”

不然，裴谨辞真会给她锦绣前程，让她一路大红大紫。

可她偏偏伤到了桑宁夏。

李雅若看着他要走的背影，尖叫着：“她根本不爱你！你如果没有创业成功，她这辈子都不会回头看你一眼！”

“她跟着你，只是因为你现在有钱！”

“她根本不爱，啊！！！”

她试图爬到裴谨辞面前，身后的保镖手起棍落，废掉了她另一条腿，李雅若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裴谨辞在她的惨叫声里，上了车。

“去医院。”

——

桑宁夏在接到周政南来电的时候，恍如隔世。

周政南温声：“有打搅到你吗？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一直会梦到你，梦到你在哭，很伤心，我一直犹豫要不要问候你，今天还是担心，所以……”

他问：“宁夏，你还好吗？”

因为桑宁夏一直没说话，周政南无声叹了口气：“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要确认你是否一切安好？”

“跟我说句话好吗？你就当是……一个从小跟你长大的哥哥，想要知道你的近况……”

他连理由都给自己找好了，才给她打了这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