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蒙德瞥了一眼床头的钟表。
本以为是利亚姆起床准备早餐。
但这也太早了一些。
而且,细碎的摩擦声并非是在远处或者楼下,更像是贴着门。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蹭在门边。
奥斯蒙德当即汗毛倒立,头皮发麻。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然也不会拍摄《多格板箱》,但耳边的响动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
[你能看到门外是什么吗?老鼠?]
系统说:[我可以闻一闻,等我换个皮肤。]
算了,太麻烦了。
别墅里装有报警器,没人能悄无声息地闯进来,大概率是什么避开了警报的小动物。
奥斯蒙德缓缓拉开门缝,却透过缝隙瞥见了自己“噩梦”中的主角:“利亚姆?你躺在这里干什么?你怎么了?”
活像是梦境渗透到了现实。
奥斯蒙德现在不想看到他。
利亚姆蜷缩在门前的地毯上,像是一只尽其所能汲取着热量的小动物,将自己缩成一团。
他看起来有些虚弱,听到奥斯蒙德的话,只抬眸看了他一眼便再次闭上了眼睛,薄唇上下一碰,吐出一个苍白的单词:“失眠。”
利亚姆纤长卷曲的眼睫毛上挂着些许水渍,很难不让奥斯蒙德怀疑,他刚刚是不是偷偷抹过眼泪
失眠跑他门口来干什么?
奥斯蒙德百思不得其解,却又觉得眼前的这副场景格外地熟悉。
是的。
利亚姆并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这样脆弱的姿态。
他生病的时候,好像就会这样。状态很差,但是很黏人。
奥斯蒙德蹲下身,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我叫医生来?或者救护车?”
利亚姆好像特别讨厌医院。
在奥斯蒙德的印象中,他似乎从来没有因为他自己去过医院。
这一次也果断地摇头拒绝。利亚姆喉间发出细碎的、撒娇一般的哼声,用手臂缓缓地支撑着自己坐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