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东到底是公社书记，好歹也算个干部，自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张秋阳杀人不管。
“你慢慢捅，不着急，我先去外面抽根烟，完事了你叫我就行。”他没看到就可以假装无事发生。
“李书记，谢谢你。”张秋阳握紧了手里的刀子，她还以为按照李书记的性子会劝她得饶人处且饶人呢。
等李晨东走了之后，吴建业才开始害怕：“秋阳，我知道错了，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饶了我吧，我保证以后绝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张秋阳根本没听他说话，用桥墩子一下一下地磨着刀。
脑子里不断回忆着医生跟她说的那些话，当时医生对照着她身上的伤口，一一给她讲述伤口的情况。
“左侧腹的这一刀扎偏了，要是扎正的话，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还有脖子的这一刀，只要再深两毫米，就能割破喉管。。。。。。”
还好她当时听得认真，还把关键位置都记下来了，照葫芦画瓢地在吴建业身上实践。
她在心里默默数着，吴建业捅了她多少刀，她就要还多少刀。
“好了，别捅了，人已经没气了。”熟悉的男低音从洞口传来。
张秋阳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样，浑身僵硬，连回头看的勇气都没有。
蒋昭主动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女人，闻到很浓郁的血腥味。
张秋阳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好似无论怎么放，鲜血都会沾在男人的风衣上，她像个鹌鹑一样缩手缩脚，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从男人怀里圆润地滚开。
可她越往后退缩，男人就抱得越紧。
最后张秋阳的腰都快要被勒断了。
“你松开我，我跑了一天，一身的汗臭味，别把你熏到了。”
她闻到男人身上明显的肥皂味，嘴角抽了抽，露台上洗澡不方便没，男人每次过来都会提前洗好澡，然后上了楼就直奔主题。
有时候都等不及上楼，在楼梯口就开始。。。。。。
咳咳！她杀了人之后恐惧的心情，瞬间被瓦解了，脑子里嗡嗡响的都是男人的沉喘声，还有突兀的吞咽声。。。。。。
“走吧。”蒋昭拥着她往外走。
张秋阳想回头再看一眼吴建业的尸体，蒋昭默默地侧了侧身子，挡住她回顾的视线。
“乌漆嘛黑的，有什么好看的。”
“是的，没什么好看的。”张秋阳配合地点点头，吴建业已经死了，这一页算是彻底翻过去了。
洗了澡换了衣服，蒋昭并没有带她回阁楼，而是带她去找孙红霞。
“红霞嫂子，我一会还要回去一趟，今天晚上气象局预报有雨，秋阳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秋阳交给我你就放心吧。”孙红霞牵着她的手往屋里走。
“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她知道蒋昭是去处理吴建业的尸体，可人是她杀的，她不能把烂摊子甩给别人。
李晨东是公社书记，让人家干这种事情完全是强人所难；蒋昭也是无辜的，要是真参与到处理尸体，那就是同伙了。
要是尸体真的被发现了，她跟蒋昭都会蹲号子。
她决定一人做事一人当，才舍不得连累蒋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