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要是相看合适了，咱们家能出得起彩礼钱吗？”
张运勇的话打断了王秀芝的胡思乱想，她笑得宠溺：“当然了，秋阳这些年也挣了不少钱，你是家里的老大，也是咱们老张家的门面，我怎么可能不考虑你，我之前不说，是害怕老二老四有意见。”
张运勇感动不已，一想到他曾经还推了王秀芝一把，就更自责了，声音里带着哭腔：“娘，对不起，以后等我娶了媳妇，一定让我媳妇孝顺你，伺候你。”
“好孩子，别哭了，你赶紧去收拾一下，这是十块钱，五块钱留着买衣服，剩下的五块钱，带着人家姑娘吃吃饭看看电影，人家姑娘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可不能小家子气。”
“嗯，娘，我都记下了，你以后就等着享福吧。”八字还没有一撇，张运勇已经开始想着床上那档子事了。
“这件事先瞒着老二和老四，等你和那姑娘定好日子，再通知他们，要不然我害怕老二和老四跟我闹脾气，老四的性子你也知道，就跟个小孩子一样。”
“娘，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张运勇出门约会之前，还找张运华借摩斯。
“你去哪？”张运华的演技丝毫没有半点破绽。
“跟以前在监狱里认识的朋友吃个饭。”
看他吭哧吭哧地往头上喷摩斯，搞得摩斯不要钱一样，张运华有点心疼：“你少喷一点，我还留着以后用呢。”
“小气。”
张秋阳依旧在房间里躺尸，她已经歇了一个多星期了，感觉四肢都快退化了，床底下藏的吃的也快见底了。
得去城里补点货，顺便看看她大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张运勇没走多久，张秋阳眼睁睁地看着张运华也出了门。
这下要有好戏看了。
她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蹲在门口抽烟吴建业。
他现在没钱买烟，可烟瘾又很重，都是到处捡人家扔的烟屁股使劲嘬几口，以前他放不下面子，都是偷摸捡。
现在已经自暴自弃了，人家前脚扔，他后脚捡。
跟她回来的这半个月时间，他消瘦了十几斤，本来他就是文质彬彬的消瘦长相，现在直接瘦成了干尸。
身上、脸上的淤青更是没断过，都是她几个哥哥的杰作。
张秋阳觉得这样挺好的，与其让吴建业痛快地死去，还不如像现在一样，一点点地折磨他。
甚至都不用她自己动手，她“亲爱”的家人会帮她教训吴建业。
王秀芝负责在精神上打压，张运勇兄弟负责身体凌辱。
互为表里又相辅相成，就算是吴建业死不了，精神也早晚会出问题。
他要是精神真的出了问题，那她也像上辈子一样，用根铁链子把他拴起来。
她逆光站着，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放大，这段日子是她前后两辈子加在一起最快乐的时光了，晚上她要是听不到吴建业痛苦的呻吟声，都睡不着。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亿”点变态的基因在身上的。
“秋阳，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没等张秋阳开口，王秀芝的轻柔的声音就传来：“你跟着秋阳干什么，坐牛车不要钱呀？你以为还跟以前一样呀？”
王秀芝是出了名的笑面虎，说话很有技巧，从不带脏字，可每一句话都硬生生地戳人心窝子。
恐怕吴建业的心都快被戳成马蜂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