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鸢尾花造型的烛台,还是纯铜的摆件,都不是南洹的品味。
重点是——
这里根本不是南洹的家,而更像中世纪某个贵族小姐的闺房。
五分钟之前。
南洹正在比这个卧室大上不知几倍的浴室里,准备泡个澡。
结果就在她刚踩进浴缸的时候,突然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她只来得及抓了件睡袍,睁眼就到了这里。
她拢了拢睡袍,从可能是别人的床上起了身。
动作间,胳膊不自然的怔了一下,原本平缓的眉宇间终于爬上了一丝不耐烦。
酒红色的绸制睡袍袖子被翻起,皎皎的皮肤在刚才的慌乱间被撞出了些青紫,看起来触目惊心。
相比自己突然来到这里的诡异事件,南洹很显然更讨厌自己的身上带着伤。
毕竟她的身体实在不太好。
这房间不太像是有药箱的地方,而自己更不像是被绑架后的待遇。
南洹没什么犹豫直接下了床。
四周十分的安静,是那种半分人气都没有的死寂。
藕白色的脚掌踩在地毯上,带来细微的摩擦声,被无限放大。
突然,刚站直身体的南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目光凌厉的看向梳妆台所在的角落里。
尽管烛光十分黯淡,角落里没什么光源。
她还是看到了原本空荡的角落里,突然从地毯的边缘溢出了些黑气,丝丝缕缕缠绕在一起,张牙舞爪的想往外延伸。
似乎某种原本正沉睡的东西,被南洹的动静给弄醒了。
若换做任何一个二十一世纪、坚定的唯物主义新青年,看到眼前的场景,哪怕不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做梦,也会被眼前的场景吓的大喊大叫。
可南洹却只是在看到黑气的时候,眼神亮了亮,半点动静都没有发出来。
甚至平缓的呼吸都没有加快,只有垂在身体一侧的手指不自觉的动了动。
她只是站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儿,确认这些黑气暂时没有攻击自己的想法之后。
就踩着步子,慢悠悠的朝着卧室的门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