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燕弄靠去寒壁,从灵草根部一点点吃起。
吃了一小截后,唇瓣已经冷到失色的他一把将灵草吞进嘴里,咽了下去。
下一刻,浑身颤抖的少年咬上了手背。
他紧紧咬着那细嫩的皮肉,痛叫声堵在喉咙里。
手背被咬得血糊,少年的牙齿全是殷红,他又换了一个地方咬下去。
他的额头不停地流下汗,头发已变得湿哒哒,像是被水泼湿一般,还可以拧出水来。
渐渐地,两只手腕都被他咬得破烂,皮肉模糊,血流不止,衣裳早已湿透。
他的唇角不停地流下鲜血。
他已无力瘫软在地,青丝黏在脸上,绕在长颈。
他痛得无法昏迷,清醒的,绝望的,无助的,度过难捱至极的一息一刻。
手上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以痛止痛的方法无用了。
嘴唇已经咬裂。
痛不欲生。
断断续续的叫声凄惨、哀厉、骇然。
声音又逐渐低了下去,他的声音哑了。
他倒在血泊里,气息轻微,狼狈不堪。
冷气仿佛要将他淹没,他的衣裳结上了冰,那滩血泊也要凝固了。
少年伤口泛滥的涌泉般的血甚至覆上了霜。
冰晶薄薄一层遮在他的身上。
生不如死。
他像一具没有生息的躯壳。
痛意似乎在慢慢消散,又或者是习惯了。
离燕弄颤颤巍巍的几根指节凝出了魔气,他将自己清理干净。
魔气覆过每一处伤口,裂开的肌肤合上,手臂全是红痕新肤,像是轻微那么一捏一掐就能重新喷涌出鲜血来。
他吹干了头发。
玄色的衣裳洁净。
地面的血也被他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