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一道弯，一眼就能瞅见那棕皮猴子用爪子吊着一颗枯树，上蹿下跳，身上也没绑绳。
枯树下，马老头啪嗒啪嗒抽着旱烟，不时用烟斗在黑布鞋底使劲敲着，他面前铺着破烂的尿素口袋，上面挤满了干枯难看的草药，不过气味倒是很好闻。
“马爷，近来好？”
罗安生从怀中摸出一包裹好了的物事，笑道，“这是从滇南大山深处农家自制的烟丝，不是什么名贵玩意，我自己不抽旱烟的，给马爷尝尝。”
马老头微微睁眼，看着罗安生一笑，乱糟糟的胡子下，露出几颗焦黄的缺牙。
“你是算卦看相那小子？”马老头声音沙哑道，“我记得咱们没啥交情吧？”
“没什么交情，几面之缘而已，就是瞧着马爷感觉亲切。”罗安生将那烟丝包裹放在草药摊上。
“无功不受禄啊，先说说什么事吧。”马老头道，“我就一个破卖草药的，也不一定能帮上你个啥。”
“没啥就问点事情。”罗安生很是礼貌道，“听闻马爷也是做包袱斋的？”
“听闻？听谁的？”马老头笑了笑。
罗安生一时尴尬，其实他没听谁说过，都是自己瞎猜的。
这包袱斋，便是任何走南闯北摆地摊的人都能叫包袱斋。
能被称为包袱斋的，自身都有一定的门道本事。
诸如之前所说，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门门道道，林林总总；所谓的神秘学也好，风水学也罢，都是前人根据经验总结出来的。
还有诸多的门道和流派，甚至算得上邪教的一些存在。
对这方面，罗安生并不是特别熟悉，他从三王村出来，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几乎是来源于出马仙一脉，以及《玄元真经》；
真碰上事了，还得找那些老人和道里的人打探。
只是做这一行的，大抵都低调，隐藏得很好。罗安生这番直白的问话，是有些冒犯的。
这时，那树上的猴子突然蹦跶下来，像个调皮的孩童一样，绕着罗安生打转，叽叽喳喳的叫着。
“咦，这小畜生，今儿个还奇了怪了。”马爷好奇的打量着罗安生，说道，“这小畜生向来不与除我外的人亲近，你倒怪哩。”
罗安生也觉得这猴子有趣，伸手摸了摸猴头，小家伙倒表现得极为顺从，用毛发蹭着罗安生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