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秦柊的眼泪，也看到了他那双灰败绝望的眼睛。
第章chapter
卷六起源
chapter
当其他路人都在想方设法营救被车撞倒的小孩子时，秦柊和楚寻却在一旁吵架。
秦柊已经第一时间将楚寻拽离现场，他们站的地方附近没人，两人都压低了声音，但根据两人的肢体语言不难判断，此时的气氛是多么的剑拔弩张。
争吵的原因也不难猜测，楚寻要返回几分钟以前，她见不得那个小孩子受伤。
此时那边人群围绕的中心还可以听到有人喊说：“快，小孩子没呼吸了，心跳也没了！”
包围圈里有学过医的，正在与时间赛跑，试图在救护车赶来以前为这条生命争取更多的生存机会。
楚寻下意识又朝那边看了一眼，眼圈已经有点泛红，除了着急也有心疼：“他还那么小！”
秦柊却死死握住她的手腕，已经将她捏疼了，可他的眼圈更加的红，他死都不撒手：“你不能回去。你要是回去了，出事的就是你！”
楚寻：“我没那么傻，我会小心的，或者我提前几分钟，赶在那辆车来之前。”
秦柊：“现在咱们还不能熟练掌握，回去的时间点也不受控制，它只能根据咱们的意念设定，往往是千钧一发，根本来不及给你时间调整！”
事实上秦柊已经摸索出一套规律，如果他迫切地要救下彩喻老师，那么他回去的时间就刚好是彩喻老师出事以前，没有多余时间给他思考和制定计划，以求创造最完美的结果。这次也是一样，他心中最迫切的希望是救楚寻，当然他也没想过害那个小孩子，只不过在他的愿望中来不及想到第二个人，于是他回去后就只来得及拉住楚寻一个。
楚寻挣脱不开秦柊的手，渐渐地就没有那么激动了，她看着秦钟，脑子里还在回荡他刚才说的话，等冷静下来才逐渐品出一点弦外之音。
楚寻有些不能相信地问：“你……你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你是特意回来救我的？”
“是。”秦柊咬了咬牙，拉着楚寻往反方向走，远离那片人群，远离那随风飘过来的血型味儿。
楚寻没有回头，她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救护车鸣笛声，她有几秒钟的恍惚，一瞬间生出错觉，好像这道声音之前也听到过，而且距离自己很近，好像自己也曾经躺在那片柏油路上，有一群陌生人围绕着自己。
在那绝望等待的几分钟里，她眯着的眼睛看到了淡蓝色的天逐渐失色，变成了灰色，直到彻底看不见了。她还闻到了献血的味道，闻到了空气里的霉味儿。
楚寻一下子醒过神，看着走在前面的秦柊，问：“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那种死亡到来的感觉如此真实，体会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秦柊站住了脚，低着头说：“死亡时间……十点，四十九分。”
秦柊终于松开了手，楚寻在他身后站了几秒，随即来到他身前，展开双手搂住他的身体，他只一颤就回抱住她。
他的身体细细抖动着，他心里的恐惧仍在发酵，似乎要将她吞没。
楚寻：“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秦柊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