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知道不是因为这一点。”许亦为说，“你也明白我的意思。”
楚寻没有接话，垂下眼睛，很快又听到许亦为说：“我是在十四岁那年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经历十九年，尝试过不同的路，试了很多次，终于有了今天的模样……”
听到这话，楚寻脑海中划过一个问号。
试了很多次？
楚寻没有打断许亦为的讲述，她只是向樊小余发问：“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在我改变历史之后，这个人对之前那段‘历史’的记忆应该会被覆盖吧？”
如果没有覆盖，如果记忆可以叠加，那么王峥也会记得前面几段“历史”中的交锋。这是非常简单的道理，有一才有二，如果一变了，那么二也会变。
樊小余回答道：“是的，会被覆盖。”
楚寻：“那为什么许亦为说试了很多次？”
樊小余笑了笑：“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楚寻并没有立刻发问，她花了几秒钟时间过了下脑子，又回忆着之前的种种细节——前面因一心想着完成任务，有些事虽然有一瞬间的疑惑，却很快就忘记了。
“你……”楚寻终于忍不住将许亦为打断，“我记得你曾经和这个世界的‘楚寻’确定过关系，但很可惜，你后来失踪了。”
许亦为先是一怔，遂解释道：“我那时候以为‘她’是你。”
楚寻：“那你那次失踪，是遇害了对吗？”
许亦为点头：“我当时连凶手的样子都没看到。”
楚寻又问：“这个世界的许南语也曾经遇害，你一直照顾着‘楚寻’，但你们不是情侣关系。”
许亦为接道：“我曾经试探过，知道我确定她不是你，她也不知道时空穿越的事，我就与她保持距离。”
楚寻继续追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经历了多少次十九年？”
许亦为笑了下，这分明是漫长地等待，他的态度却好像根本不值得一提：“五六次吧，我也记不清了，有时候还会记混。”
几秒的沉默，楚寻一时心绪起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直到楚寻喃喃道：“所以你一直都有记忆，你记得每一段‘历史’的内容。你说你的能力消失了，是真的吗？”
听到这话，许亦为的笑容消失了，这还是第一次他回避她的眼神，他的睫毛很长，落下时挡住了眼里的光，也遮住了极力隐藏的情绪。
楚寻没有一句质问，有些感受只有拥有这种能力的人才能明白，她知道换做是她，她未必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