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寻又是一笑：“是不是都好，我只是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他，我也很为难啊，你能不能也站在我的立场替我想想？”
大概这个世界的“楚寻”从没有这样委婉柔和地和方裕说过话，方裕一时怔住，隔了片刻才适应过来。
最终方裕没有再提出任何反对，就“乖乖”地听了楚寻的话，离开食堂之后各走各的。
楚寻走在前面，十分悠闲，“她”忍不住提醒楚寻：“他一直跟着你呢。”
楚寻没有往后看，只说：“我知道，光天化日之下他能做什么，无非就是要确认我和肖东如何相处。”
走了一段路，眼瞅着快要到公寓了，“她”问了句：“方裕会不会认识andy？”
静了两秒，楚寻回应：“我也怀疑。而且不止认识andy，还要认识酒店里的人。还有，聚会上那么多人，他怎么会知道是你单独点了餐呢，是聚会里的人说的？对了，聚会名单你有吗？”
“她”说：“我怎么会有，不过邓爽应该有。哦对了，送进办公室的饭盒也很奇怪，是两个饭盒都下毒了，还是只下了一个？如果只有一个，andy肯定是帮凶，饭盒是她给我的。如果是两个都下毒，那就是要杀了我和肖东。”
讨论到这里，楚寻拿出手机看了眼微信，正好邓爽发消息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参加聚会。
楚寻回道：“都谁去啊，你有名单吗？”
“名单没有，但大概知道都有谁。”邓爽一连数了十几个人，又问楚寻，“怎么了，这里面有你不想见的人吗？”
楚寻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邓爽两句，便问“她”这些人里有没有觉得可疑的，可“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
推理走到这里又卡住了，但楚寻感觉已经在逼近真相，只要能解开聚会下毒和办公室下毒的“扣子”整件事就能水落石出。
直到楚寻进了公寓，透过窗户往外看了眼，方裕仍在楼下徘徊，看上去有些焦躁。
楚寻躲在窗帘后面，对“她”说：“我感觉他不认识andy。如果认识，他只要问一下andy就会知道肖东已经来过了。”
这一次“她”没有提出反驳。
楚寻安静地站了片刻，一手摸向外套兜里的喷雾瓶和刀片，希望借此感受到一点真实感，目光虽然落在方裕身上，思路却飘得很远。
她在这个世界死了几次，死亡的真实和痛苦感一直记忆犹新，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真实当中始终掺杂着一丝虚无——都说要检验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掐一下看疼不疼就会知道，但这个办法显然不适用于她。
楚寻半晌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她”观察了一会儿，问：“你在想什么？”
楚寻随口反问：“你不是听得到我的思想吗？”
“她”没有吭声。
楚寻问完了也反应过来：“怎么，你的功能失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