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长易扯得她走快,她就踉踉跄跄缀在后面,像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路长易如何她就如何。
这个时间不知道为何路上多了许多鬼,一只扛着水缸的鬼急匆匆跑来,他看到了高出别的鬼许多的路长易,却没看到路长易后面还拉着茶漫漫,直接撞到茶漫漫身上。
茶漫漫被撞痛了才回神,抬头见比她人还大的水缸从天而降,她迟钝想着该躲开,可身体像是被卸了力一样,完全不听指挥,只能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一个身影挡在她面前,也挡住了她的视线。
水缸清脆裂开的声音,一片哗啦啦的水声,还有通过身前的身体传到她身上的震感。
茶漫漫倏地瞪大眼,周围的声音响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她挣扎着将眼前的人推开,后者后退一步,眉心微微皱着。
“你怎……”
她关心的话还没说出口,只听见阮阅的惊呼声:“尊上!您没事吧!”
听着阮阅喊尊上,周围的鬼一顿,尖叫着四处跑,眨眼间就消失了,只剩下空荡荡的街。
他们不确定是不是城主,但听闻城主暴虐无常,经常有鬼失踪,那些失踪的鬼,便是不知不觉中被城主除了。
他们不敢赌,也赌不起,有点风吹草动身体就下意识逃走了。
阮阅抱着炎炎,急匆匆跑到他们面前,刚想说话就被路长易抬手阻止,他淡淡看着阮阅,问:“你怎么看着人的?”
阮阅脸色一白,见一旁的茶漫漫脸色难看,一言不发,猛地单膝跪下请罪:“是属下办事不牢,请尊上责罚!”
他倏地跪了下去,膝盖发出闷闷的响声,炎炎被丢到了一遍,龇牙咧嘴瞪着路长易,眼看着就要发火。
茶漫漫往前一步挡在炎炎面前,冲炎炎轻轻摇头。
炎炎生气看着茶漫漫,但见茶漫漫情绪低落,还是渐渐收起了獠牙。
茶漫漫看了阮阅一眼,看向路长易:“是我的错,和他没关系,你别怪他。”
听茶漫漫为自己求情,阮阅低垂着头,没有说话,眼里多了几分复杂。
确实是茶漫漫自己走的,但路长易吩咐过他出门的话要时刻盯着她,不能让她离开他的视线半步,他却因一时的欢喜忘记了,无论茶漫漫有没有错,他都有错。
“你还有功夫关心别人,”路长易笑了一声,眼里却完全没有笑意,“我看你还是为自己多着想一些。”
说完,抬手握住茶漫漫手腕,一阵黑雾炸起,黑雾散去,原地的两人凭空消失。
阮阅愣愣起身,炎炎突然跳到他肩上,吐出一个小火球。
阮阅被烫了一下,回神看着它,认真说:“你放心,我会让她完好回来见你。”
他一路狂奔回去,自我麻痹他是因为不想让炎炎厌恶他才那么紧张,绝无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
茶漫漫晕头转向间被推了一把,重重摔在地上,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她慌张想要起身,却不慎跌落水里,她狼狈站稳,水直到她腰间。
碰到水的地方,有细细密密的疼痛传来,茶漫漫咬牙没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