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温酒上桌,这东郭“白衣”,居然又开始吃肉了。
“卧槽……”
乌鳢原本不饿,可看了这货的吃相,真是觉得也有点饿了,这看着就觉得有食欲啊。
同时乌鳢也是暗自震惊,寻思着这货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个有钱人,这家里人能养活他妈?
看他还能仗剑行走,大概也是有门有户的,只是可能家道中落,甚至是衰败不堪。
“壮士,这是江阴‘白沙酿’,又称‘琥珀酒’,请用!”
“多谢!”
东郭“白衣”也没有矫情,眼神流露着不好意思,但还是捧着酒壶,顿顿顿顿就是一口灌。
“哈……好酒!”
这声称赞,听得乌鳢浑身舒爽,饶是驻马城的“大佬”夸赞琥珀酒如何如何,他也不觉得高兴,反而眼前这货,一开口就让乌鳢觉得,这孙子真是个会吃会喝的,有眼力!
大爷我高兴!
乌鳢正待说话,却见东郭“白衣”又开始啃肉,三口两口,肥瘦相连,那肉汁溢散出来,倒是让不少奴客也饿了,一个个都是找后厨揩油去。
不多时,酒也喝了个干净,不仅仅是酒,还有一锅的肉汤。
肉汤喝完之后,锅底才看到了姜片、花椒粒等等调味品,甚至还有一种野葱打得小结。
看到这些调味品,东郭“白衣”表情相当的震惊:“吾只道这肉鲜美,原来是君子宽宏……惭愧、惭愧。”
言罢,这东郭“白衣”整理了一下嘴脸,油水肉渣擦拭干净之后,又用奴客送上的热水洗干净了双手,擦干之后,这才正坐于前,那把随身之剑,则是横亘在身前。
笔挺着上身,东郭“白衣”看着乌鳢,很是平静地说道:“承蒙厚待,吾乃东郭中行云,君在绛城之中,若有差遣,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乌鳢一愣,寻思着这话好像在哪儿听说过?
只听中行云正色道:“此言出自逼阳之战,时有义士返转太行山,云从义士处,得知此豪言壮语。”
“……”
忽然间,乌鳢觉得自己老板那是真的厉害。
人都不在晋国,还能影响着晋国,真牛!
“壮士不必如此,李子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乌鳢笑着伸手冲中行云道,“壮士行事,甚合我心,如此偶然相逢,未必不成友朋。”
当年在驻马城贩马,乌鳢也是漂亮话不要钱地往外扔,不这样干,他一个瘪三怎么可能从底层挣扎起来。
虽说挣扎起来也是个底层,依旧只是个小型二道贩子,但终归是比赤贫强得多。
乌鳢此言一出,顿时让中行云大为感动,连忙道:“不瞒君子,云在家中,多为兄嫂嫌弃,故常年在野为家,游历蹉跎数年,今日方得一回饱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