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
“过河”
那呼喊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亮,终于,勾陈反应过来,这是不一样的。
那时候,喊的似乎不是“过河”。
那时候……是何人挡道?
想不起来,不想了。
“王上!王上!我军已经过河!我军已经过河……”
似乎开始失去意识的勾陈,缓缓地抬了抬手,但是没有抬起来,他的两根手指微微地颤动了一下,老将们顿时大声吼叫:“大王有令!灭越”
“灭越!”
“灭越!”
“灭越”
起起伏伏的吴舟,不知道多少条舟船,水银泻地一般,由北向南,占据了整个浙江江面。
喊杀声越来越激烈,滩涂之上,随处可见已经形成道路的木板和竹篱,倒伏的尸体更是不计其数,然而没人去留意,旌旗所向,正是会稽!
很快,前军传来了欢呼声,隐隐约约,似乎是越国中军后撤,越王的王驾,撤往会稽!
“御儿逃亡!”
“御儿逃亡!”
“御儿逃亡”
更激烈的喊杀声响起,整个战场的宽度,前所未有的广大,吴军以彻行为最小的单位,疯狂地向前进攻。
整个战场由零散收拢的那一刻,什么阵地都是无用,两强碰撞,唯有勇者胜!
懦者激发勇气,老卒悍不畏死,此刻,正是万众一心!
咔、咔……
又是两声怪异的咳嗽,但是抬着勾陈的老将们很清楚,他们的王,是在笑。
“攻克会稽!捉拿御儿!”
“攻克会稽”
“捉拿御儿”
终于决定镇守会稽的越王宗桑,他选错了时机。
姑篾大夫劝说他的时候,他本可以走,但是当吴人爆发出惊人战意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只能硬撑!
然而此刻姑篾大夫的劝说,越王宗桑又一次犹豫,随即拒绝。
本就遭受大恐惧的越国士兵,当看到中军动摇的那一瞬间,士气顿时跌到谷底,战意更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