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吧。沈青黎道。
庄子里药材不多,又人多眼杂,难免走漏消息。
还是城中安全。
毕竟,灯下黑。
想必,赵家也料想不到,少年会回城,还藏在宴王府。
离开山脚后,马车缓缓地驶向官道。
锦一问道:要不要查一下这少年的身世,长安城中倒是有几家姓赵的勋贵。
沈青黎摇了摇头。
若这少年愿意说,醒来之后,自然会报上家门。
锦一啧了一声:也不知是哪户赵家,对嫡出的血脉,竟也能下这样的死手。
越是高门大族,越是腌臜不堪。
王妃说得没错,这少年看着年岁不大,却是个小狼崽,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
在吃人的地方,不狠一点,怎么安身立命?
可惜,这少年终究还是太弱小了,没人护着,连丧家犬都不如。
一个时辰后,马车进了城,从后门进府。
沈青黎将人安置在客房,又重新处理了伤势。
刚包扎到一半,少年醒了过来。
他挣扎着想起来道谢,但牵扯到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你别乱动,沈青黎说道,你这些伤养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好,不过,有几处伤得较深,要缝合。
少年看着周围的环境,猜到沈青黎把他带回家。
给夫人添麻烦了,等天黑了,我就离开。
你在长安城还有去处?
少年眼底闪过一抹戾色,唇角被抿成一条直线,默了半晌,才道:长安城这么大,总有去处的。
那些暗巷、破庙,哪里不能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