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巍之拱手说道:之前,在宫宴上,王妃为犬子求情,下官本应早早登门致谢,今日叨扰,除了答谢王妃之外,下官还想请王妃不计前嫌,救犬子一命。
话音一落,他身后的侍从奉上一个匣子。
沈青黎却没收。
指挥使不必客气,她淡声道,那日,在大殿上,姜公子的伤瞧着严重,可并无性命之忧。
确实如王妃所言,只是,前几日犬子受了腿伤,太医说,日后恐无法行走,犬子得知后,一心求死,王妃医术精湛,下官厚颜来求,恳请王妃出手相救。
本王妃只会治病,不会医心,指挥使当知心病还需心药医。
姜巍之眸色微暗。
从天之骄子,到废物,是谁都难以接受,更何况,他一腔情意错付。
默了默,姜巍之说道:为人父母,总是盼着子女长命无忧,总想着,若是他的腿伤能治好,是不是就想活下去了,王妃,
姜巍之再次拱手,一揖到底,恳求道:请王妃看在父母之心上,救犬子一命。
沈青黎看了一眼萧伯,萧伯忙将姜巍之扶起来。
姜巍之的人情,沈青黎自然是想要的。
她看着姜巍之说道:太医令医术高明,既然,他说姜公子的腿伤难以恢复如初,我也不一定就能治好。
姜巍之见她松了口,欣喜道:这是自然,若事不可为,是犬子命该如此。
指挥使不怕陛下猜忌吗?
君心难测,恩宠本无定数,若下官眼睁睁看着犬子寻死,而无动于衷,只怕陛下会更忌惮。
沈青黎笑起来,道:走吧。
锦一带上药箱,随她一起去姜家。
淮竹院。
姜洄趴在床榻上,双目涣散,没有焦距,脸上满是死气。
姜夫人坐在一旁垂泪,心痛如绞:洄儿啊,你这是要娘的命啊。
姜洄仍然如泥塑木雕一般,没有半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