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黎看着他发白的脸色,笑意温和:马车脏了,洗干净了便是,倒是你,再磨蹭下去,血就流干了。
仇家位高权重,王妃好心救他,他不能连累她。
金刀坚持要走:草民命贱,没那么容易死,就不叨扰王妃了。
他满身鲜血,浸湿了衣袍,一滴滴,滴在地上,很快就形成了一小洼。
虽然,她有私心,不想他被沈青鸾所救,为沈青鸾所用。
但更多的,她做不到见死不救。
沈青黎道:你伤得这般重,若不及时救治,即便活了下来,也会留下病根。
那也是命数。
都说,贵人不踏贱地,但今日,我来此施粥,正好救了你,或许,这就是命数。
王妃心善,心肠也软。
大概,医者,天生就有一副济世为怀的胸襟吧。
溟一便道:属下把人带去医馆,有大夫照料,定不会有性命之虞。
去酒楼。沈青黎道。
金刀是厨子,当然是去酒楼了。
既然把他救了,就一定要留下他。
沈青黎看着金刀:上车吧,救人救到底,本该如此的。
金刀没再拒绝,溟一扶着他上了马车。
车帘一放下,血腥味浓稠得令人反胃,沈青黎神色如常,打开车璧上的暗格,取出药箱。
金刀愕然:王妃不怕吗?
我是大夫,沈青黎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道,酒楼t就在东市,到时,若觉得烦闷,也可出去逛逛。
伤药洒下去,金刀疼得脸皮都抽搐了,却扬起了笑:草民是个厨子,除了会做菜,一无所长,王妃若是不嫌弃,等草民伤好,给您做几道地道的江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