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他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从走廊尽头跑来，手里还提着一个融化的生日蛋糕。
这短短几秒钟内他想的却不是要怎么和她解释情况，安抚情绪。
他想的是，过了这么久没看到李颜，她竟然还是这么年轻漂亮。
紧接着他又见识到了李颜崩溃的样子，在那之前他只听过一些关于李颜是精神病的风言风语。
他现在已经快忘记那段记忆，他也很难准确地描述她当时的样子。
在他的眼里那时的李颜变成了一个布娃娃，失去了行动能力与表达能力，他可以紧紧抱住她，而她不会有任何反抗。
难道楚献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和这样的李颜相处吗？
他的心底诞生出这样的疑惑，这个疑问又扭曲成为一种复杂的情绪，他嫉妒楚献又同情楚献。
这样的想法让他恶心，同时他意识到了他对李颜的某种狂热的爱。
“阿献，我会死的，我会死的……”李颜把脸埋进楚献睡着的枕头，躯干不受控制地抖动，只会重复一句话。
叶星经历了一段痛苦的日子，他不仅要关注楚献的病情，同时还要照顾李颜这位病人。
如果不是他一勺一勺把饭喂她嘴里，叶星真的相信李颜能把自己饿死。
就像小时候玩的过家家游戏，他带着她，就像带着一个自己缝缝补补出来的洋娃娃。
他极力想象并模仿楚献应对她的样子，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等楚献终于好转起来，恢复意识能说话后，一直没有情感反应的李颜居然哭出了声。
“颜颜，不哭。”楚献拿没挂水的那只手摸她的头发。
叶星知道游戏结束了。
所以在久远的以后他听到关于李颜的死讯时显得异常平静，他总是觉得冥冥之中这是注定会发生的事，就如她的死亡。
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好似他已经预知过了一遍。
但他明明早就离开了那个病房，那个楚献苏醒过来的夜晚，李颜脱了鞋爬到他的怀里和他说，她一定要比他先死掉，这次的经历已经可怕到令她无法接受他的死去。
她让他必须答应她，这是一个承诺。
那天晚上楚献握着她的手说：“好，我一定不会死在你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