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三年前宫中夜宴后,她毁了容颜,待过佛堂,放逐出京,学了医理,曾经明艳骄矜的性子早已经被磨得温软如水,不剩棱角,这一路又是跟浅碧互相扶持过来的,所以沈倾喻竟是难得那样语气急促、凌厉、甚至细听之下还带有那么一点慌张地叫道。
浅碧被这么一叱,也知是自己莽撞了。
她们如今离京千里,远在江南,昔日如何尊贵的身份都已不再作数,说出来若是这歹人起了他心,反倒是给小姐平添麻烦。
京城里那些人三年前就恨不得小姐死……
浅碧闭了嘴。
沈倾喻心头才骤然一松。
李承熹着实被勾起了那么点好奇心,语调盈着微微的笑,就像是明珠在暗夜里幽幽的光辉,“怎么不说,是怕在下劫财不成?”
在一切的应激、愤恨、惊怒过后,沈倾喻的头脑冷静下来。
“公子。”她语调像是经历起伏的群青后,落在冰雪山巅上那一抹风,凉凉沉沉,“您的伤情应是不严重吧。”
言下之意,废话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