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统撇撇嘴更加无语地用机械手捂住眼睛。
像只翘尾巴的二哈,根本没眼看。
这件事要从几个星时前说起……
伊尔西日夜兼程赶到星附近时,就看见大规模的星兽宛若潮水般涌入边缘星,密密麻麻像涌动的淤泥,几乎要将这个小星球吞噬。
伊尔西握着方向杆的手忍不住缩紧,眼眸微暗,他也当过军雌,于是清楚地知道知道:这个时节绝对不是星兽大规模迁徙的时候。
所以,这是虫为。
伊尔西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雄保会那只端着虚伪笑容的雄虫。
他拿起光脑,发现信号很不稳定。
【艾克文上将,星遭遇大规模,不正常星兽潮,多以c级无神智为主,请派大规模军队支援。并且星卫星信号很可能已经被破坏…】
他简要地将一切状况传达,看着代表发送成功的对号出现,终于深呼一口浊气。
完全不知道星的状况,也不知道进去后还能不能回来。
但…那又怎么样呢?
从穿上作战服,废了雄保会雄虫的那一刻,伊尔西就不再是步步为营的精明商人,他只是一只最普通的丢失了爱人的雌虫。
个体总是渺小卑微的。尤其是与这广袤无垠的宇宙,与这满天闪烁的繁星,与眼前浩荡不止的星兽潮相比,他微小如尘埃。
但尘埃归于何处,是化作尘土中庸碌的一份子,又或者化作永远的虚无,这都是尘埃所剩不多的自我选择权利。
伊尔西握着飞行器的操纵杆,白榆的模样在脑海中清晰异常,少年的笑,少年炙热的吻,或是床间攀上大腿的的触感,耳边的轻语,此时一一在脑海中闪过。
他情不自禁地弯出一抹笑,像一只扑向火焰的飞蛾,顺着星兽潮直接冲进了边缘星。
腥臭的肉块在前挡风玻璃上翻滚,高强度防弹玻璃甚至在角落出现了裂痕,星兽的嘶吼,丑陋的面孔,伊尔西灵活地控制飞行器,终于杀出一条进入星的血路。
伊尔西让阿统在星边缘就开始拨打白榆的光脑,但与他猜测的一样,这里的信号已经完全被隔绝,光脑拨出后的提示音也从无人接听到信号失联。
他到了星,却依旧不知道去哪里找白榆。
他只能将所有的不安与恐惧化作杀戮,他从这个星球的西边向东边扫荡,每每碰到幸存者,便会急忙地询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黑色眼睛黑色头发的虫子。”
他有一瞬间想:幸亏白榆的眸色和发色特别,一般见过的很难忘记。
但他没有听到任何肯定的回复,或许是他着他蔓延的寒意与杀气,又或许是他完美的枪法与挂满粘稠血液的骨翅。被救下的幸存者既是建议又是恳求地说道:
“要不然您和我们一起去中央的防空洞,很多虫子都会在那里聚集,说不定能找到您说的那个虫子。”
伊尔西思索了一下便也同意了,虫多的地方,看见白榆的可能性就大一些。
这一路,幸存者越来越多,他们的崇敬几乎化作了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