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心慌手抖肠胃差，不太值当的事情就可能让我冒汗失焦想吐想哭，这都不是没用，”秦冬阳继续道，“隋萌姐说的，不是天生没用，只是病了。”
楚巍抬起没受伤的手掌，缓缓抚摸秦冬阳的侧颈。
秦冬阳再次仰起了脸，加重了些语气，“但我真的一次也没想过自杀，真的。我和隋萌姐收治的那些人不太一样，我从来不想死，我想活着。即使需要竭尽全力地融入这个世界，即使别人轻轻松松平平常常就能应对的事情我得花很大的力气去处理，还可能处理不好，我也不想死。我有爸妈，有哥和嫂子，有隋萌姐，还有……您，不管什么关系也是有，所以活着真挺好的。”
楚巍低下头去吻他。
秦冬阳退后一步，躲开，“让我说完。”
楚巍停住，等待地看他。
“不用因为这个额外照顾我。”秦冬阳郑重地说，“我有病您有伤，道理是一样的，都疼痛，都需将养，不能不当回事，也不能太当回事。自己注意就行，自我了解积极面对，抱有科学的疾病观，遵医嘱不任性，总会好起来。不能凭借这个要谁给开绿灯……”
“给我开个绿灯！”楚巍突然开口。
“唔？”秦冬阳自觉已把要表达的表达清楚，想象中，素来冷静理智的楚律定会认同他的说法，毕竟习惯强悍的人都把强悍当成一种信仰，不只要求自己，也愿别人奉行。
完全没有料到还有其他反应。
“我不总伤，得靠这个博取同情，”楚巍轻轻勾起秦冬阳的下巴，不知是商量还是霸道地说，“别拆穿吧！”
秦冬阳再次发呆。
什么？
楚巍亲上秦冬阳诧异且又糊涂的脸，亲完了腮亲眼睛，不准那些迟疑困惑流淌下来。
秦冬阳被他搂得站不稳，紧接着就喘不过气。
从前被楚巍亲的时候他也喘不过气，这会儿的滋味却不尽相同，似乎不再是惩戒教训，不再是彰显雄性实力，秦冬阳说不清此刻感受，也不敢太作深想，只怕又从理智的岸跌进飞蛾扑火的漩涡。
他愿意永不停歇地爱这男人，不该疯狂。
不该玉石俱焚。
亲了一个天昏地暗，楚巍总算放开了秦冬阳，语气随之平淡下来，“我又不是善男信女，更没慈悲心肠，哪有兴致救人水火？病了就病了么，你说的对，好好治疗就是了，不耽误别的。”
秦冬阳不敢相信他的淡定，很吃惊地跟着他走进厨房，“我们分手了，您的不耽误是指什么？”
楚巍仰头干光了毫升的矿泉水，放下空瓶看他，“分手？什么时候的事？”
秦冬阳气结。
楚巍恢复可恶，把脸凑近秦冬阳的面颊，逗弄地说，“病号有特权吗？想来就来，想翻脸就翻脸？”
秦冬阳不知怎么反驳才好，半晌儿才道，“可您之前不会在意我的睡眠时间。”
楚巍又打开一瓶水，递给他，不说话。
秦冬阳接了水，不喝，“再说你的危机也没过去，不怕连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