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巍看清他的样子认真开车不吭声了。
习惯性的自厌却又升了起来。
要不要这么难缠？
非得令人无奈？
生活是法庭吗必须把人赶尽杀绝？
秦冬阳总会厌倦的吧？
好在他还年轻，还能抽身而退。
而自己得准备好去面对充盈过的萎缩……
妈的！
秦冬阳眼见这人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心里害怕，示弱地唤，“楚哥？”
楚巍已经烧到八十度的心湖终于撤掉了些柴火，不奔沸腾去了。
“嗯？”他很迅速地扫了秦冬阳一眼。
“别生气！”秦冬阳乖乖地道，“我以后少说。”
这种委屈求全的语气更令楚巍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刚刚压下去的情绪重新翻腾起来，他想破口大骂，想要痛斥秦冬阳怂蛋，但又觉得非对一个高挂免战牌的家伙持续输出不啻以强凌弱，太没意思。
憋着憋着满腔烦躁突然气球到了极限般地炸了，沮丧而又泄气地说，“秦冬阳你回家住去吧！”
秦冬阳身体一震，声音立刻抖了，“就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就因为我跟他聊天了？我认错了楚哥！”
楚巍很挫败地听着，很挫败地想他没有可能懂我，进而联系起后来同沈浩澄吵架吵到不可调和的境地时自己也曾认过许多次错，并没能够挽救什么。
终究得分崩吧？
两情相悦会生嫌隙，恩爱夫妻也有离婚之日，自己跟秦冬阳到底是走不下去的，不如早断干净，平平静静地做同事……
秦冬阳见他半天都没开口，紧张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不敢说又不敢不说地嗫嚅着，“我保证长记性，以后肯定不多嘴多舌了！楚哥别生气，别撵我走！”
“行了！”楚巍忍无可忍地道。
他放不过自己，也就放不过别人，这辈子都没办法好好地活。
秦冬阳立刻闭紧了嘴，可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就不下车。哪怕楚巍把车开到他家楼下去也不下车。难道真能把他丟下去吗？
楚巍还没疯到那种地步，他努力而又绝望地调节着情绪，不知不觉就开回了毛坯房楼下。
再一个不知不觉二人就上了楼，房门咔嚓关上，楚巍在那响动声里回过了头，看清秦冬阳眼里又紧张又欣慰的神色，非常讥嘲地笑了笑说，“我这里到底有什么好的？快成贫民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