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巍似无意般扫了扫他。
秦冬阳赶紧抖抖精神坐好，怕遭他训。
楚巍倒也没有更多表示，又把关注转回范晨母亲身上。
一小时的会见，又办手续又等人的，再驱车回到市内自然过了下班时间。
楚巍总算问了问张依卓的家庭住址，张依卓没傻到份儿，随便找个地方下去坐车，不让带教律师真送自己。
只剩秦冬阳了，楚巍的脸再次难看起来，“你去哪儿啊？”
秦冬阳不知他的邪火哪里来的，怯然地道，“回家。”
楚巍开了几米之后更加生气，心说在家不是真的回家也未必是真的，况且此时时间还早，回去也能出来。
偏不让你如意。
于是不由分说地道，“去我那儿吧！”
秦冬阳听见这话又喜又怕，喜他终于又允自己上门，怕则怕他脸黑如墨，没好对待。
“忘了您昨天找我有事……”
楚巍飞速打断了他，“没事了。”
秦冬阳闻他语调难听，不敢再问。
楚天野已把衣柜给送来了，当不当正不正地放在客厅中间。
楚巍见那玩意儿果然要比自己岁数还大，哂笑了下。
“这是啥啊？”秦冬阳家里虽然不算生活优渥，摊上秦大沛那么讲究的亲人，凡是沾上“老破旧”的东西都留不住，所以更吃惊些。
“楚天野送我的衣柜！”楚巍冷冷地道，“自己嫌碍眼，又不想扔，费劲巴力地往这儿折腾。”
“那也碍眼？”秦冬阳指指也没靠墙放的沙发，“看着好像新的。”
楚巍回眼瞄瞄，确实是楚天野自作主张给他添的新家具，拿老同学这种先斩后奏浑水摸鱼没办法，“良心发现买一送一吧！”
说完他不再管秦冬阳很好奇地抚摸那俩东西，自己去换家居服了。
秦冬阳瞟见他的动作心里有点儿紧张，躲避什么似地往客厅外的阳台上面走了几步。
楚巍出来问他，“洗个澡吗？”
“啊？”秦冬阳的嗓子有些干哑。
“怎么了？”楚巍很不满意地说，“没有兴致？”
秦冬阳怕看他那寒芒闪闪的眼，闪开视线嗫嚅，“不是……我洗个澡。”
洗得认真，但也没敢磨蹭太久，出来时候还说，“水温正好……”
楚巍分腿坐在沙发上面，打断了他，“过来。”
秦冬阳立刻望望明晃晃的阳台玻璃，防备地道，“别在这里。”
楚巍侧过脸来看了看他，片刻之后吩咐地道，“把灯关掉。”
灯全关了也生不出被暗夜包裹住的安全感，天色并没彻底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