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觉得异地是什么问题,大家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工作生活圈子,不需要每天都绑在一起,但是为了让他死心,别再来找她,她需要正当且合理的借口让他知难而退。
奈何还是小看了张堰礼。
他不是容易退却的人。
否则不会过去四年还来找她。
沈曦又想起他爸妈的恋爱史,有点害怕了,她现在异常没有自信心,当时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太多自信,藏得很深不轻易表露,眼睛受伤之后,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想给他留住最美好的记忆,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她那点可悲的自尊心,只能用在这里了。
沈曦故作轻松说:“我没有说违心话,张堰礼,我很认真,我现在的生活很好,我也不打算离开这里,你工作这么忙,别在我这里耽误时间,回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张堰礼说:“不行。”
他毫不犹豫说:“想让我放弃,想都别想。”
沈曦叹气,无可奈何,说:“为什么要这样?”
“沈曦曦,你心里明明有我。”
沈曦无言以对。
张堰礼盯着她,脸颊紧绷。
这一夜,注定不消停。
沈曦好多次在梦里梦到过和他重逢的场景,真到这一刻面对了,她无言以对,站起身岔开话题说:“我去上个洗手间。”
沈曦去上洗手间的功夫把单买了。
张堰礼拿上东西跟了出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餐厅,彼此沉默,没有说话,张堰礼送她回去,晚上的街道寂静清冷,沿街的一楼门店大部分都是当地人做生意,什么麻将馆特产店小餐厅之类的,大概不是旅游旺季,没什么人,生意很差。
又送到她住的房子门口,张堰礼正要走,刚好房东太太过来了,和沈曦打招呼,唠了几句家常,问她过年回不回家。
沈曦说:“不回,出去玩。”
“你来这么几年,怎么不回家的,和家里人还闹矛盾呢?”
沈曦说:“嗯,还闹着。不想屈服,就僵持着。”
房东太太瞧见张堰礼这么大一个男人杵着,长得一身正气,不像坏人,问沈曦:“你认识的?”
“嗯,朋友。”沈曦找钥匙开门,找来找去没找着,心想不会掉在诊所了吧,她正苦恼着,刚好房东太太还没走,她问房东太太有没有带备份钥匙,她把钥匙忘在诊所了。
最后是房东太太开的门。
张堰礼趁机溜了进去,和房东太太寒暄聊着天,跟唠家常一样,他也能唠,还很接地气,东南西北都能说一些,不让场面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