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彻底地暗下来,屋子里的点起羊角灯,灯光比油灯要亮堂,室内光辉清亮。
郁离洗漱回来,就见傅闻宵穿着白色的单衣,坐在灯下,旁边的案桌上摆着一副棋盘,他拿着棋子,自己和自己下棋。
晚上的灯光比不得白天,他一般不会在夜晚看书,以免看坏眼睛。
倒是下棋无碍,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他已经洗漱完,头发披散在身后,发尾有些湿润,任由拂窗而入的夜风将头发吹干。
见到她,傅闻宵拿起旁边的巾子,朝她招手:“阿离过来。”
郁离走过去,坐在旁边,任由他帮自己擦拭头发。
她凑过去看着桌上的棋盘,拿起黑子随便地往棋盘一放,朝他说:“宵哥儿,轮到你啦。”
自从他教会她下棋后,没事时她也会下几盘棋,用来打发时间确实很不错。
傅闻宵腾不出手,便说了个位置,她帮忙拿起白子放下,接着自己继续下黑子。
两人你来我往,下得极为随意。
等头发干时,郁离已经和他下了几盘棋。
她下棋时全凭心意,不在乎输赢,每次一盘棋很快就结束,结果都是输多赢少,如果能赢棋,都是傅闻宵故意让她赢的。
郁离对此心知肚明,她对输赢并不执着,不过当他故意让她赢时,她自然也很高兴。
又一次赢了,她高兴地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一口:“宵哥儿,辛苦啦。”
她下得毫无章法,为了让她赢棋,他也算是用心良苦,一步步将自己算计输掉,也是不容易。
傅闻宵将她圈在怀里,低头吻她。
好半晌,她将脑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贴着他微凉的颈项,有些昏昏欲睡。
她打了个哈欠,突然问:“宵哥儿,你今天好像不怎么高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虽然她问得没头没尾,傅闻宵瞬间就明白她的意思。
他无奈地笑了下,“没有不高兴,只是觉得,好像没有我陪着,阿离一个人仍是能很高兴。反倒是我,很想陪你一起……”
离不开她的人,一直都是他。
“可你不是要参加文会嘛?”
郁离说,读书人要扬名,只能参加这些文会和诗会,听说这会影响他们在乡试的排名。
当然,乡试的排名虽然是以考官的考量为主,但若是考生的名声好,素有才名,考官也会斟酌着将名次排高一些。
傅闻宵低头,将脸埋在她颈项间,“那些文会实在无聊……”
郁离明白他的意思,“没关系,等乡试过后,你就不用特地去参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