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妈呀,
不得了不得了,呼吸不顺畅了。”说完抬手猛掐人中,给自己掐的直翻白眼。
赵小宝伸手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劲儿不大,也不疼:“爹,要把哥哥们带进来割稻吗?”说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会儿还有点没醒神。她虽年纪小,但也知晓抢收的重要性,年年这个时节,全家都得下地忙活,半日都耽误不得。
这不,发现地里庄稼熟了,第一时间就告诉了爹娘。想吃香喷喷的大米饭,就要精心侍弄庄稼,不能马虎大意呢。
“割,当然要割!”赵老汉顶着鼻头下深深的月牙手印哈哈大笑,只是扭头瞧见被泡到水里的稻谷时,笑意一敛,忍不住露出心疼来,“爹先去给田放水,咱今日就割稻,粮食只有进仓落板才能安心。”
趁着眼下有个落脚地,抓紧时间把粮食收了,在路上他和大山几个被人盯得紧,错个身的工夫一会儿没见着就有人嚷嚷找人,活在大家伙眼皮子底下,干啥都不方便。
再有就是到了河泊县和丰川府,到时是个啥情况,谁都说不准。
当下正正好,多缓两日,粮食越多,他家底气就越足,甭管世道如何,说到底有吃有喝,再小心些不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佝偻着些身子活,总能苟活下去。
粮食是重中之重,没得道理舍下这头,先顾那头。
再说,也不差这三五日。
刨完水渠,他蹲在田坎上把双手的泥巴搓洗干净,满面春风,寻思找个啥借口好呢。
就算三代人日夜不休轮流割稻打禾晒谷,少说也要个好几日,毕竟小宝一趟只能带俩人,他们还得找借口避着外人,不能消失太长时间,免得被人察觉出问题。
说到这个,他心里怪发愁,青玄那小子明显没有当初的瑾瑜好忽悠,别看他整日抱着猫不言不语,但那双眼睛望过来,好似能把人心底看穿。
这一路,青玄赶车,他都拘着小宝不要往神仙地钻,免得叫他瞧出问题。只有轮到他坐车辕,才任由她们娘俩进进出出。
车厢里有没有人,车夫第一个知道,木板子能隔绝外头的视线,但驴子吃重如何,其实内行人一眼就能瞧个真切。
可甭管咋犯愁,小五他们几个小子日日就知道绑石袋练本事,说啥都不想赶驴车,偷懒的事儿落他们身上,也就喜儿心动了动,又当惯了哥哥们的跟屁虫,鞭子没攥热乎就丢下跑了。
他家驴也认准了青玄,日日喂食喂出了感情,就稀罕青玄赶车,偶尔轮到他来,还没坐上车辕就开始打响鼻,撅蹄子。
赵小宝推开房屋门,腾腾腾跑到院子里,朝整装待发的一群人软声软气传话:“娘,爹说他肚子疼,疼得下不了地,让小宝给山坳叔他们说一声今日走不了了。”
“咋地啦,咋地肚子疼起来了?”赵山坳就歇在隔壁,闻言一惊,顾不上捆板车,撒丫子就跑了过来。
“要不要紧啊?疼得厉害不?咋个疼法,是要蹲坑的疼,还是吃坏了肚子的疼?”李来银跟着嚷嚷,“哎哟天老爷,这关键时候咋肚子疼起来了,我这里有草药,在村里后山挖的,晾晒得干净,拿些去熬煮了喝一碗试试能不能缓解,在村里有啥头疼脑热肚子疼我都喝这个,效果好得很!”
说罢,忙招呼儿子把刚捆
绑好的板车解开,就要去翻他的神仙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