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道收费是村中大事,家家户户都要出人,别人丢了命,他们却躺地上躲灾,搁谁心里都不舒坦。
故而瞧见人活着,他高兴,也不高兴,不想冲他撒气,便扭头看向那群人中领头的老汉,一张脸阴沉如水:“有本事亮本事,白日里遮遮掩掩,入了夜却抽刀杀人,你们所欲为何?!”
“你们是哪个山头的?当家是谁?故意混在那群泥腿子身后是想做什么?”
“你们最好老实说实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说啥都不信这群人是泥腿子,那股子狠劲儿,手头没有两条命显不出来。自己村是啥情况,他心里门清,忍不住思忖,是不是有外头势力相中了邬陵山,想要杀了他们鸠占鹊巢?
难不成他们被人盯上了?
山上几个寨都有自己人,总不能是上头的人下来砍他们耍,同拜一个老祖宗,就算吃撑了闲得发慌也不会来上这么一遭。
只能是外人。
他心头猛地一跳,平日里从山上担水没有遮掩,吃喝和往日也没啥两样,家家户户院子里日日晾晒着衣裳以前没注意,现在是哪儿哪儿想都觉得不对。这阵儿收了不少过路费,过路人啥身份都有,虽有村民领路没让乱走,来去匆匆,更没让外人进院
(buduxs)?()门。
但,
没想这茬发现不了问题,
一想便是处处大意。
邬陵山四通八达,有本事的人越岭跨崖都能翻山进出,他心头惴惴,忍不住又看了眼领头的老汉,尤其是他手里的大刀。
这般锋利的武器,便是寨子里的当家都不定能拿出两把,这群领头的却是人手一把,生得亦是魁梧健硕,这般体格,乡下人是养不出来的,通身匪气倒是有两分像山里人。
难怪敢朝他们村下手,原是有所依仗。
他心头升起万般想法,越想心坠得越慌,真是泥腿子过路也就罢,就怕是块故意来找事儿的硬茬子。真是如此,今晚怕是不能善了了。
牙龈紧咬,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山上,咋办?村里离最近的寨子颇有些距离,一来一回得一夜,等山上的人下来,他们怕是尸体都凉了!
赵老汉哪里知晓老头把他们当成了同行,闻言皱眉道:“啥山头不山头的,老子不知道你在说啥。”
“我管你啥规矩,你是官府衙门不成,要收我过路钱?”他是大大滴良民,真是官府收取过路费,他捏着鼻子也就认了,但这群人算个啥玩意儿?
没啥耐心和他们掰扯,他们敢拦,他就敢杀。
两边都死了人,也都受了伤,没啥输赢的说法,路都是自个用命博出来的,他赵老汉啥都不怕!
于是挥着刀,冲对面那群人恶狠狠道:“要上就一起上,今晚要么你们死,我们过路。要么你们让路,大家一起活。”
他沉声道:“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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