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家里的粮……”
“滚!”
来人狠话还没放完,就被一脸凶恶的赵三地狠狠一脚踹在心窝,他整个人“砰”一下砸在地上。
赵大山看了眼主屋,堂屋紧闭,刘婆子一家躲在里面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们住在西厢房,旁边还有一间空屋,许是这两日没招揽到新的客人,那间屋子空着。
从昨夜开始,那一家子连茅房都不去了,一家老小躲在屋里,夜里看烟花的兴奋劲儿过去,大概也是察觉到了不一样气氛,后半夜再没开过门。
他们就住在进院后的左手第一间屋子,遇到事儿,首当其中的就是他们。
“老子捅死你!”另一个汉子回过神,大喝一声,举起手头的刀就朝赵三地劈来。
赵三地早防着这老小子,身躯灵活地朝一旁一扭,他手头拿的是匕首,这玩意儿适合阴着来,正面硬刚很是吃亏,一旁的赵二田大概也知晓,抬手一把推开老三,自个举起斧头就迎了上去。
赵三地则眼疾手快把地上那人掉落在一旁的刀捡起来,抬起一脚踩在那人腿上,就听“咔嚓”一声响,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老二!”和赵二田打得难舍难分的汉子脸色一变,怒喝一声后,竟是不顾正面挥来的斧头,举着砍刀就要劈向赵三地。
赵三地也没想到他居然和二哥拼着命,还能中途拐弯把刀往他身上使,惊愣之下有些躲避不及,缺了口的刀把他胸前的衣裳都给砍开了条口子。
赵二田的斧头落在了汉子肩头。
“啊!”汉子I一声痛嚎,大掌一抹全是血。
赵二田到底是没和人动过真格,在村里打架都是用拳头互捶,顶了天鼻子流点血,见此场景也被吓得面色一白。
“走!”赵大山把赵小宝的脑袋死死摁在怀里,带着两个弟弟快速离开此地。
至于躲在屋里的刘婆子一家,只能自求多福了。
一路穿过小巷,来到几条大街,就见昨儿还热闹非凡的大街此时冷清异常,街道上掉落着附近商家的招牌,几张瘸了腿的椅子散落四周,甚至还有夜香撒了一地,散发出阵阵难闻恶臭。
偶有行人脚步匆匆走过,手头拿着防身的家伙什,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冷肃的气氛萦绕在这座昔日繁华的府城。
走过略显冷清的条街,到了南城主街,周围的人瞬间多了起来。
赵大山死死盯着四周,但凡有人靠近,一左一右站在他身旁的赵二田和赵三地就挥着大刀呵退对方。
他们兄弟三人身高八尺有余,一身腱子肉,面相不善,平日里缩着脖子老实巴交,给人的感觉就是有把子力气的庄稼汉子,谁都能上前
揉捏两下。
眼下却不同了,他们虎着脸往那一站,不说人人畏惧,却是肉眼可见的不敢招惹。
流民都会下意识越过他们,柿子挑软的捏这个道理再蠢的人都明白。
而普通百姓和流民也很好区分,前者表情仓惶,后者面目嚣张,被剥了衣裳的百姓,和套着百姓衣裳亦显得另类的流民,两方人遇到,不是一个逃一个追,就是势如水火打得不可开交。
赵大山带着弟妹绕着人走,他不找别人麻烦,也没人来找他麻烦。
一路还算顺利,越靠近城门,周围的人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