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芸绮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刚才不过是一场误会。
她伸手将老太太扶起来，并安慰道：“孙小子偷跑出军营的事我早就知道，当初念在他一份孝心，也就没有阻拦，不曾想反为老人家惹来灾祸。”
“这事也有我考虑不周的地方，又怎么会怪他？”
老太太立即面露喜色：“将军此言当真？”
赵芸绮微笑道：“自是当真。老人家你放心去领粥，领馒头吧。”
老太太得到想要的答案，激动且感激地又要下跪，不过被赵芸绮拦住了。
目光再次扫过孙老三的尸体，赵芸绮略显愧疚道：“老人家，芸绮一时欠缺考量，杀了你仅剩的儿子，实在抱歉，你看尸体是芸绮代为安葬，还是您老带回家去安葬。”
老太太眼眸猩红，朝着尸体啐了一口，这才说道：“将军无需道歉，倒是老太婆要感激将军的救命之恩才是。”
“地上躺着的不是我的儿子，他只是祸害乡里的畜生罢了，要什么安葬，依老太婆的意思，直接丢到后山，让野兽为他安葬得了。”
赵芸绮看着老太太，她能够感觉到老人家厌恶的神态不是作伪。
她不由有些感慨，果然一个人无论到了何种田地，都应该保守最起码的底线，若是完全泯灭了人性，那最后的结果只怕就和这孙老三一样。
哪怕他已经身死，就连他的亲生母亲都不会感到悲伤，反而对他厌恶、唾弃。
之前走出来的小将士带着老太太向着军营的方向离开了。
军营道路上有他们交流的声音。
小将士：“老奶奶，你今年多大岁数了呀？”
老太太：“已经五十有九了。”
小将士：“原来您都六十岁了呀，您怀里的小娃娃一看也不满足八岁，这么说的话，你们岂不是都满足将军所说的不用出钱出力一样可以领粮的条件呀！”
老太太：“不是，我刚才说我……”
小将士恍然大悟道：“您是想说自己即使回村也无依无靠是吧？我明白了，反正军营也要招兵扩建，我回头跟将军说一声，看看能不能不让你们回去了，就把你们的营帐和孙小子的营帐安排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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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快到凌晨十二点了，白梓安躺在床上，目光看向角落的花瓶怔怔出神。
从他给赵芸绮写信到现在已经过了八个小时左右，那边却迟迟没有回信。
施恩莫图报，也许自己本来就不该有所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