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渔瘪了下嘴,委屈得差点就要哭出声来,“回嬷嬷,这是将军送给奴婢的生辰之礼,也是奴婢唯一一件值钱的东西,奴婢实在是舍不得,才、才……”
“你一个世家出身的嫡女,也瞧得上这种不入流的首饰?”赵嬷嬷紧盯着她的眼睛。
她抽噎两下,“以前是瞧不上的,但自从江家被抄,奴婢什么也没有了,流放之时过着吃糠咽菜的日子,将军赏奴婢这串手链,奴婢视若珍宝。”
赵嬷嬷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凡是将军府的下人都不得私藏财物,老身不是有意刁难你,但这串红珊瑚必须得上交!”
她抬眸看向那串红珊瑚,眼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难过,还有撕心裂肺的疼痛。
徐徐收回目光,“奴婢全听嬷嬷之令,现儿五公主在府中主事,嬷嬷又是公主身边的红人,只求嬷嬷能给奴婢美言几句,奴婢一切都听嬷嬷吩咐。”
“罢了,你既这般懂事,老身也不欺负你,今后若是再从玉笙居搜出财物,可别怪老身心狠!”
“是,奴婢知晓了。”
赵嬷嬷收起那串红珊瑚,昂首阔步走出玉笙居。
有几个束缚住双溪和青雨的婢子缓缓从杂物房出来,她们姿态很高,昂起下巴看江晚渔。
“啧啧,当初我们刚进将军府,看到将军为了你砍掉秋菊的手,还以为你在将军心中的地位有多重,我们平日里见着你都主动让道,生怕惹着你,没想到啊,你连个屁都不是!”
“还记得在下人院子的时候么?因为和你同住一间屋子,我们几个可是被妙音、秋菊冷嘲热讽,都说我们沾染上你的气息,也变得不干净,我呸!你脏你自己的,与我们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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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看,还说不得你了?你以为自己眼珠大些,就能随意瞪我们?现在是五公主主事,别以为还有将军时时刻刻为你撑腰!”
那几个婢子围堵在她面前,故意找她的麻烦。
双溪和青雨见状,忙从房中飞奔过来,护在江晚渔面前。
“你们想做什么?”
“想教教你们怎么做奴婢。”
那几人非但没有罢休,还用力地推了下青雨。
江晚渔在身边接住青雨,她才不至于摔下地。
“府规有规定,下人之间不许闹事,违者罚二十大板,你们若是想闹事,我定不会罢休。”江晚渔见赵嬷嬷走远,瞬间收起自己方才委屈的模样,冷眸一转,寒光凛凛。
“呵,我们闹事又如何,现在这里就我们几个,把你打废了,赵嬷嬷最多训斥我们几句,不会替你做主。”
说话的那婢子瞧见石桌上有几服药,朝旁边的人使了下眼神。
旁边的婢子会意,趁江晚渔不注意,大步上前,夺走桌上的药,重重摔下地来。
原本包好的药全都洒落在地,那几个婢子还抬脚往地上踩去,硬生生把药踩得又脏又烂。
她们嬉笑着,想看她的笑话。
她能忍受赵嬷嬷的逼压,是因为以她现在的地位,莽撞反抗唯有被欺负得更狠。
可眼前这些人,与她在府上的地位一般,都是下人,她为何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