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愈那日恰是元宵。
傅无漾在院里挂了盏走马灯,画的是他们初见时的场景。
苏阑音添了盏药囊灯,里头装着安神的药材,火光一烘,满院幽香。
绾绾吵着要听故事,傅无漾便讲起当年苏阑音金针救人的传奇。
小姑娘听得入迷,突然问:"祖母为什么不当王妃了呀?"
"嘘——"傅无漾神秘地压低声音,"其实你祖母一直都是我的王。。。…”
苏阑音一枚金针飞来,稳稳扎在他衣领上。
傅无漾就势倒下,抱着孙女演起来:"绾绾救命!你祖母要谋杀亲夫了!"
。。。。。。
夜深人静时,老两口坐在桃树下温酒。枝头已有花苞鼓胀,再经一场春雨就要开了。
傅无漾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叠泛黄的纸:"给你补的情书。"
那是四十年来他偷偷写下的药方笺,每张背面都藏着心事。
最早的一张墨迹已晕开:「今见阑音教村童认药,笑涡似酒,醉煞无漾。」
"肉麻。"苏阑音嘴上嫌弃,却小心地将它们收进贴身的荷包。
"伸手。"她轻声道。
傅无漾乖乖摊开掌心。
指尖游走间,"无恙"二字渐渐成形——不是王爷的尊号,不是文雅的别字,只是她最常唤他的那个称呼。
"礼尚往来。"她低头吻了吻他的掌心,"那时我们都那么年轻。。。…平白错过许多年。。。。。。”
傅无漾突然倾身吻住她。
春风掠过树梢,最早绽放的那朵桃花轻轻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我只想与你白头偕老。”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