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眼眸微闪，似是迟疑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开口道：

“多谢师妹……”

沅音想说‘不用谢’，毕竟她也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可在抬头看到他紧抿的唇角，以及眼眸中不经意划过的黯然之色后，她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这……

她下意识把梦境中的‘他’代入了现实，忘了他本来的品性。

不论是强硬的，还是被强压的，明玄都算得上是一个古板的人。

沅音想了想，还是准备开口试探一二。

毕竟对于结契这么耽误修炼的麻烦事情，沅音本能地就想要逃避。

“你……”

“你不用放在心上。”

沅音下意识点了点头，等点完之后才意识到不对。

她猛地抬头看向说话的他，惊诧出声，

“啊？你说什么？”

明玄垂下眼眸，看着眼眸圆睁，一脸惊讶神色的沅音，低声又重复了一遍。

“此次要不是师妹，我怕是轻则动摇根基，重则走火入魔了。”

想到什么，明玄眼眸里的光逐渐黯淡下来。

声音在这石洞里显得有些沉闷，继续道：

“我知师妹一心只在追求大道，对于这些身外俗事不甚在意，我自是不会让你为难的。”

话落，明玄眼皮微掀，静静地看着她，语气又恢复了从前的淡然和疏离，

“所以，不必放在心上。”

沅音眼睛微微睁大，一眨不眨地和他对视片刻。

瞳孔里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茫然。

虽然和她所想的意思大差不差，但不知为何，沅音总觉得有些别扭和奇怪。

见明玄还在看着她，沅音下意识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然后，她敏锐地察觉到四周的气息有些凝滞。

后背不自觉地有些发凉。

还不等她探究，那股莫名的寒意很快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