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中的袁清青突然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远远的传来了一个不真实,带着担忧的声音:“希望这孩子以后平安顺利。”
另一个略显冷漠的声音也从远处传来:“与其这样担心,不如今日就斩杀了好。”
那个担忧的声音此刻变得阴沉:“这是日后清青要考虑的事情,就不劳陆判官帮着盘算了。”
这一刻袁清青眼前突然变的清明,她看见还是个孩子的自己,正躺在炕上,身上盖着蓬松柔软的棉被,身边放着符纸和用来布阵的阵物。
还有,站在炕边正看着自己的袁富贵和陆判官。
在看到自己的时候,袁清青知道,这就是她第一次被分割神魂的时候。
这里是一个幻境或者是梦境,腾蛇的属性和特点袁清青还是知道的善于蛊惑迷幻、制造梦境,她的眼前一黑不是真的黑,而是种了腾蛇的道。
不管是幻境还是梦境,就眼前的这个情景,针对的应该就是曾经那个阴郁的自己。
即使是融合了,可是很多的记忆,尤其是比较久远的记忆,他们只存在于大脑的最深处。
就像有些发生了很久的事情,只有在某一天突然想起或者是有人忽然提起,不然,那段记忆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袁清青也是这样,那个阴郁的自己也同样如此。
可是,腾蛇又是怎么找到的这段记忆呢?
像是一个旁观者的袁清青突然灵感闪现,也许这段记忆不是自己的,而是腾蛇造的。
因为在看到了这段记忆的时候,袁清青的记忆并没有被唤醒的迹象。
就在袁清青这么想着的时候,面前的镜像突然变得扭曲,像是融化了的劣质糖块一样,刺眼的人工色素粘腻的混合在一起,最终变成浑浊又脏兮兮的灰色。
再一个景象出现在眼前。
苍白色冰冷的手术室外,站满了人,时不时有护士从手术室里面出来跟家属交流几句再匆匆的返回。
在这些焦躁的人群中,袁清青看见了自己的父亲,父亲在手术室外来回的踱步,双掌合并在胸前,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用想都知道应该是在求神拜佛呢。
袁清青在人群中继续寻找,父亲在这里那母亲呢?
父亲是一个典型的东北男人,东北男人用一句话概括:只要出门在外你给我面,回家大门一关洗衣服做饭收拾卫生但凡有一点做的不好那都是老爷们的自我修养不够。
瑞士卷能吃几个,工资卡长什么样这样的问题都别问,问就是,家里的小事都是媳妇操心,大事才是老爷们管呢!
至于什么是大事,那得看媳妇怎么给大事、小事分类。
简单点说就是,自己的媳妇那得心疼。
人群中并没有找到母亲的身影,袁清青看向冰冷的手术室大门,一个不好的预感在袁清青的心里升起,那里面也许有她的母亲。
当一个护士抱着一个湿漉漉的婴儿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袁清青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
她的母亲是完全意义上的高龄产妇,既是现代医学发达,可是对于她的母亲来说也是极度凶险的。
这一刻,袁清青只想冲进手术内,好好的看一看,到底是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