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灯芯绒上衣,是今年很流行的款式,领口处绣着一朵小梅花;下身是一条黑色的涤卡裤子,裤线烫得笔直;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回力鞋,鞋边很干净,没有一点灰尘。
她的皮肤白嫩细腻,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
她手里拿着一个铝制的饭盒,里面装着瓜子,正跟身边的中年夫妇说笑,看起来很开心。
“妈,你别给我带这么多瓜子,宿舍里还有同学呢。”女生笑着说,声音清脆。
“没事,多带点,跟同学分着吃,搞好关系。”
妇女穿着一件蓝色的灯芯绒外套,头发烫成了波浪卷,看起来很时髦,“在学校要是想吃饺子,就给家里打电话,我让你爸给你送过去。”
男人穿着一件灰色的中山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正帮着女生铺被子——那被子是花格子的,纯棉的布料,看起来很暖和。
他一边铺一边说:“上课要认真听讲,笔记要做好,有不懂的就问老师,别不好意思。”
女生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更甜了。
看见苏青靡和鹤南玄进来,她眼睛一下子亮了,赶紧放下手里的饭盒,走了过来:“苏医生!你是送你妹妹来报到吗?不对呀,我听我妈说,青玉同志考到海市去了呀?”
她说着,还往苏青靡身后看了看,没看到苏青玉,语气更好奇了。
苏青靡挑了挑眉——能这么称呼她的,估计是去过京都军区医院见过她。
这段时间她忙着处理周天和顾怀远的事,医院的事也多,不重要的人和事她一般不会费心去记,可这女生的笑容太真诚,让她没法冷淡。
“是我自己来报到,这是我丈夫,鹤南玄,他送我来的。”苏青靡笑着说,“嗯……你是?”
女生一点也不介意自己被忘记,反而笑呵呵地说:“您贵人多忘事,正常!我叫李想,理想的想。您还记得去年冬天,有个女孩因为头痛去医院检查,被误诊成脑瘤的事吗?那就是我!”
她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眼睛里闪着光:“那段时间我天天头痛,疼得晚上睡不着觉,上课都没法集中精神。
我爸妈带我去市医院检查,医生看了片子就说我是脑瘤,得开刀,还说风险很大,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我当时吓得都哭了,我妈也跟着我哭,我爸偷偷躲在走廊里抽烟,烟头扔了一地。”
“后来我爸的朋友说,军区医院来了个脑科专家,特别厉害,好多疑难杂症都能治好,让我们去试试。
我爸妈就带我去了,是您给我检查的。
您当时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只露着眼睛,特别温柔,跟我说‘别害怕,咱们再仔细查查’。
您给我做了腰椎穿刺,又让我拍了个ct,最后确诊是病毒性脑炎,说打半个月的吊瓶就能好。”
李想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笑着说:“您不知道,当时我最怕的不是生病,是剃头发——那医生说开刀得把头发都剃了,我要是变成光头,还怎么见人呀?
我为这事儿哭了好几天,还是您劝我,说脑炎不用剃头,我才不哭的。
真的,要不是您,我隔天就要去剃头发准备做手术了,说不定还会留下后遗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