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罪。”
江公落下一子,随后起身躬身行礼。
“朕在和你说隆虑侯的事情,你有什么罪?”
江公把自己在教导太子时,如何表达对优待匠人,以及大力发展理工科的不满。
如何建议太子在继位后改变这种政策,全都讲了一遍。
原原本本,没有避重就轻,没有为自己开脱。
算你识相。
刘彻肯给他机会自己承认,就没想过要真的做些什么。
“你罪在何处?”
“臣反对陛下对匠人们的优待,欲格君心之非,以匡扶社稷。
却忽略了此举有离间天家父子之嫌。”
江公是真的反对优待匠人,给六级匠人们五百石俸禄的政令。
教导太子,也是希望刘据能成为他理想中的君王。
私心当然有一点,但更多的还是对儒家学说中完美君王的追求。
刘彻看着他,又捻起一枚棋子。
“朕知道你反对,可你知道朕为何还把你留在太子身边,继续教导太子么?”
“臣不知。”
“坐下说吧。”
刘彻落子棋盘,“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朕就是要让太子听听不同的看法。
没有哪项政令会受到所有人的支持,太子需要学会分辨,学会权衡。
你的罪,下不为例。
只需要告诉太子不同意见就好,至于太子什么时候能继位,继位后又如何对待朕的政令。
你不要管的太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