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进来坐。”
天边正下着小雪,白罄说话的时候,有雾气从口中吐出,在橘红色的灯笼光芒下翻腾着。
“我再看一会吧。”
藿藿的话里第一次有了一丝央求的语气,仿佛看着这些孩子就能补足她逝去的童年一般,女孩的小脸被冻得红彤彤的,琼鼻也带上了粉色。
白罄见她不走,干脆就坐在了她身旁,大衣轻轻落在了藿藿小小的肩膀上。
“我让景元将驭空、符玄也喊来,雪衣寒鸦那边,刚刚我用玉兆联系了。”
白罄说完后,感受到了柔软的身躯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藿藿盯着漫天的焰火,看着它们一个接着一个消散在了天边,孩童的笑声、巷口的犬吠和爆竹声交织在一起,越热闹,她就愈发感到孤独。
“我有些想妈妈,也有些想爸爸,但是他们对我不好,所以我不能去想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声音中的柔软却是没法改变:
“二十年没有来信,我也忘记妹妹是什么样子了。”
“嗯。”
白罄只是轻声附和。
藿藿其实和自己一样,不太喜欢回味那些抓不住的东西。
院墙上的白漆、每年长势不同的爬山虎、还有每天经过院子的微风——自然习惯性随着季节更新,不断新的代替旧的。
它们默契地轻描淡写了路人经过的足迹,仿佛从未停留过。
但总有人的心事太浓,掉不下去的漆片、腐烂却从未落下的爬山虎、在树枝间打转的风。
只要见到了,就会开始想念它们还完好的模样。
“我只剩下师父了。”
“还有明年、后年、每一年,都想和师父在一起。”
藿藿说完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白罄的神色。
“只许以‘我也是’三字,是否有些不真诚?”
白罄皱起了眉头,有些苦恼。
“已经够了。”
藿藿偷偷抹了把眼泪,不想让白罄发现她流泪了。
白罄觉得她像个傻子,自己把自己说哭了,脸红红地像是个苹果,谁看不出来?
苹果有千言万语想要问他,但他却只想吻苹果的脸。
“老白!我带着吃的和人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