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榕狡黠一笑,“我可真聪明。”
说罢,她便瞧见哑巴默默无言的上楼去了——萧子窈早晨才去医院验了血,从昨晚开始断水断食,她身子弱,不一会儿就低血糖,所以眼下还在楼上躺着,想来他是根本坐不住的。
萧子窈头晕得说不出话来。
这倒也巧,他们俩,一个瞎子、一个哑巴,眼下凑在一起,谁都不说话,其中一个又倒在床上埋头,谁也看不见谁,便好像谁也不亏欠谁似的。
哑巴背着手,斜倚着门,只管悄悄的握了握拳头。
“……你回来了?”
那厢,萧子窈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又很淡,听不出悲喜。
“哑巴,一会儿恐怕还得你陪我跑一趟了——我再躺躺,等三点钟左右,你叫我起床,然后再陪我去医院拿化验单。”
“嗯。”
“好,如果没事的话,那你就出去吧。”
哑巴没有出声。
他既不直接嗯,也不拐弯抹角的嗯。
就只是守在她的门前,一个字也不说。
“哑巴,你还在房间里没走?”
“嗯。”
“我不是让你出去吗,我……”
“——我不走。”
满室寂静。
只此一瞬,哑巴居然如此开口说道。
他声色低沉微哑,有些锈,像是泡在水里的锚,冰冰凉凉的,碰不得,因为容易被引诱,随后被他拖拽至冰海深处。
萧子窈喉咙一哽。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哑巴面无表情,于是再次张口。
“我,不走。”
“我想。”
“看看你。”
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顿得很长很重,那声音既陌生又熟悉。
萧子窈猛的坐了起来。
“哑巴,你如实告诉我,你到底是哪里来的,你到底能不能说话——你快告诉我呀!”
谁知,她正欲哭不哭的说着,那厢,门外却突然传来乔少爷的声音,有点儿呆,也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