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得住。”
“那,呆子、笨狗、槐木脑袋——我也给你起绰号了啊,你难道要管住我的嘴吗?”
萧子窈笑了笑,“呆子,一看你就不懂!绰号是要分人的,喜欢的人起的绰号就不是绰号,而是爱称,不喜欢的人起的绰号,那就是讨人嫌。”
“那你再叫我一次。”
沈要眨了眨眼,“六小姐叫我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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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子倒是转得飞快。
萧子窈忍俊不禁。
夜色低垂了。
再之后的事情,便是他两人有来有回的琢磨着小孩子的名字怎么取,怎么取都不好,也怎么取都不如意,想来想去最终忽然想到还是沈要这个名字最好,简直好得不得了。
“沈要,你最重要。”
眼下,西洋钟的长针缓缓的又走了一格,萧子窈有些困了,便斜倚在床头微笑,沈要一见她如此,便有些试探的将手压在了她的小腹上——肉贴肉的,没隔着被子。
那里依旧平坦如初。
“这里真的有我们的孩子吗?”
他小声问道,既像是怕吵醒了萧子窈,又像是怕吵醒了孩子,就说,“沈等等,你的名字等等再取。”
没人能在他的心里排的上号,除了萧子窈。
就连沈等等也不例外。
所以,现在,他要照顾着他的六小姐睡觉了。
三日的长短,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反正很快就过去了。
萧子窈最近都没出门,唯独沈要却比平日里忙了许多,他执掌岳安城防,管外也管内,外面的洋人其实还好说话——因为他不好说话,如有什么文书公牒他不愿放批的,便说自己看不懂英文法文德文日文,总之装傻也未必不是办法的一种,而一旦事情换作是城内的自己人就不好了,一张张黄色的脸,张口说话都说中文,个个儿高喊着世道不公,让他给个说法。
他又能有什么说法。
他听说安庆堂的宋晓瑗早已过了头七却始终没有下葬,其中谣传颇多,有说是医馆里的伙计不让小姐下葬,要等在外采买药材的老爷回来见过最后一面才行的,也有说是街上游行的闹事头子撺掇着街坊邻居不给宋晓瑗下葬的,如此一来,抬着一口装尸体的棺材游行,威力实在巨大。
沈要不以为然。
短短三日,他手下的人已然抓住了不少好事份子,起先是将人往警察署送,关一日拘留,却没想到一日不够,重见天日的第二日,这些人便照样出来举旗游行了,军营里有队伍甚至一连三日还缴下了七八口棺材,每一口棺材都是空的,却都被说成里面装了冤死的宋晓瑗。
夏一杰因此忙得焦头烂额。
“沈要,现在事情都快压不住了!”
他大声说道,“今天报社的人才来与我通气儿,说城里有些工厂的工人和公司的职员已经开始罢工了,非说宋晓瑗大夫是被梁军逼死的,还说我们抓了游行的人,然后关在地牢里上刑,这分明就是污蔑!前几日抓的人哪个不是全须全尾的回去的!我看你倒不如像以前那样做个恶人算了!至少这样也不算被冤枉——他们问我明天梁延会不会因为此事推迟继任仪式,我……”
他话音至此了。
只不过,话虽如此,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无论利弊如何权衡,梁延都一定不会因此延后继任仪式,倘若此时知难而退,在外人看来,那便不是避避风头、而是心虚了,这样的恶名一旦坐实,倒时候问责的就不单单只是平头老百姓,更有南京政府等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