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多想想我吧。”
“就像我想你那样。”
自从摊牌之后,沈要讲话就变得直白起来了,甚至是过于直白。
想她了,就一定要让她知道,又希望她也一样,想念吃醋嫉妒发狂,而且最好一定也要告诉他,那他会开心死的。
小狗的三个要素,偶尔听话、时刻想要、深爱主人——他完美无缺的全都占了。
有关于爱的欲望会让人昏天黑地,然而,克制不住的才叫爱,爱,从来都是不清醒的东西。
至此,那一盒泡芙于是便被留到了第二天的早晨。
沈要没吃过这东西,起先还叫郝姨想办法去热,谁知,萧子窈跟在他后面起了身,便恹恹的问道:“你昨天买了什么吃的?”
沈要立刻哦了一声。
“泡芙。”
“泡芙热不得。”
萧子窈皱眉道,“那里面是奶油,一加热就化掉了,那还怎么吃?”
话毕,她便顺手拈来一只泡芙往唇边一咬,白花花的奶油一瞬爆炸开来,黏在她的手上嘴上,简直荒唐得太不像话。
“六小姐。”
沈要忽然说,“我今天可以不去上职吗?”
“不可以。”
她没怎么笑。
沈要也没怎么难受。
约莫一刻钟之后,凤凰栖路的街灯便亮起来了,亮灯而无人,邻居的收音机还没响,甚至路上报童都不敢叫得太大声。
萧子窈多给了郝姨一块钱,只道是赏给那孩子的。
郝姨笑了笑,很快便取了报纸回来。
萧子窈惯例从头版看起。
只不过,意料之外的,她竟在头版看到了宋晓瑗的名字,大大的黑字,如大大的讣告。
——安庆堂之医生竟被逼迫至死,四万万民究竟何去何从?
——百人夜游街头,举旗抗议,祸国军阀,作恶多端,逼死良民,毒害医生!
萧子窈眼光冷冽。
她只管细读了下去,一双细眉越读越紧。
她本想说声可笑,却又一瞬惊觉,原来自己才是最无立场评头论足的那个人。
那文章洋洋洒洒,通篇不离信义二字。
只不过,这其中的信与义,却丝毫没放在愚民的头上评论。